除非自己出了問題,以前她敢保證自己無事,但現下卻是有孕在身,最是虛弱不堪,也最容易——
被人算計!
另一邊,饒媽媽見大房的份例比以往更多,也是忍不住對傅氏道:“夫人,丁姨娘這個人素來正直,她尊正嫡,處處以您馬首是瞻。就是裁製新衣,也是玉屏抱怨,她才借此裁製新衣的。”
傅氏點頭:“丁氏十四歲進府伺候老爺,她愛慕老爺,卻從不使任何手段,為人正直。這樣的人,我也是相信的。”
“是啊,可是蘇姨娘那裡,已經頻頻讓二少爺和三少爺在老爺麵前走動。以前她成日來您這裡,仿佛多忠心似的,每次來您這裡,三句話不提把二少爺放您名下養著。您還年輕,難不成就生不出了不成?”饒媽媽很是生氣。
傅氏當然知曉蘇姨娘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娘傅夫人來了信,給她生子方,當年母親連生五子,婆母也是見她如此才聘她歸來的。
隻是她從外艱辛回來之後,婆母反而對自己冷淡,似乎覺得她在外就不清白了,還好看在一雙兒女的麵上在外不表露。
“夫人,當務之急是趕緊調理身體,早日再生下一子才行啊!奴婢看二夫人福淺命薄,聽聞她懷相不好呢,不是成事的樣子,還得是您啊。”饒媽媽勸道。
傅氏皺眉:“彆這麼說秋君。”
饒媽媽嘴上答應的好好地,又服侍傅氏歇下後,才出來。她見玉屏和玉蘭殷殷望著她,她搖了搖頭:“我探了探夫人的口風,她還是不同意。”
她們三人都是傅氏的陪嫁,聚集一處商量,玉蘭就道:“夫人素來心善,可是她心善旁人就未必了,等二夫人坐穩了胎,老爺不可能一直陪著大夫人,老爺若是去二夫人那邊。將來等她生了兒子,又得寵,咱們夫人如何是好?若是丁姨娘管家還好,若二夫人當家,哪裡有咱們的活路。”
玉屏深有體會,當年二夫人當家,她娘就被打發去了莊子上。她當即道:“依我看,大公子去世也許她也有份兒,否則,如何會這麼巧?大公子剛去,她就懷上了,還好老爺對我們夫人有情。”
饒媽媽深以為然,她微微一笑:“我們這些人都仰仗大夫人,大夫人心慈手軟,有些事情可就得咱們做了。”
玉屏和玉蘭麵麵相覷。
次日,蘇姨娘又提著裙擺來了,她資曆比丁姨娘深,子嗣也比丁姨娘強,如今卻被丁姨娘比下去了。以前她仗著有兩個兒子,份例和大夫人都一樣,現下丁姨娘卻公事公辦,還發號施令,儼然自己好像低人一等似的。
因此,她想過來請安,熟料傅氏見她過來,神色淡淡的,沒說幾句,就推脫身體不舒服,蘇姨娘隻好悻悻的走了。
她一出來,就聽玉屏和玉蘭道:“要說咱們二夫人是大夫人的親妹妹,怎麼著到時候養兒子也養咱們二夫人的兒子,還輪得到外四路的人不成。”
“是啊,有些人真是癡心妄想。等二夫人產下兒子,以她的寵愛,肯定再會有一個兒子的,到時候興許大房也要過繼去呢。”玉蘭附和。
玉屏大聲掃著地:“總之某些人彆癡心妄想。”
蘇姨娘氣了個半死,回到院子裡,卻見櫻桃無功而返,她更是生氣:“不是讓你給我端燕窩去了麼?怎麼沒端來?”
櫻桃道:“現下廚房大變動,這燕窩都是有數的,聽說是丁姨娘回了大夫人安排的。家中如今都以二夫人為主,府上所有的燕窩都要給二夫人那邊送去。而府上原本就在節省開支,您這裡的就先裁決了。”
似乎怕蘇姨娘生氣,櫻桃還道:“姨娘,您就忍忍吧,等二夫人生下孩子後,咱們就能和以前一樣了。”
“不,這怎麼一樣。以前小傅氏受寵時,我那兩年一次也見不得老爺一麵。她還那麼年輕,又貌美,身份還高貴。她生了一個兒子,必定還會再生一個兒子,將來我的兒子過繼大房就難了。現在隻是燕窩,日後就是我兒子的前途。”蘇姨娘臉上再也沒有吃瓜果點心的舒暢了。
聽說現在朝廷旨意開始緩了,大老爺身上可有世襲錦衣衛千戶,那是正五品的官,怎麼能讓彆人討好。
想到這裡,蘇姨娘目光一凜,似乎下了某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