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蓮溪庵回程的路上,劉承旭一直在替小傅氏揉著腿,孕婦的腿會抽筋,男人力氣適中,正好緩解了小傅氏的不適。
這個時候的麗姝,當然是假寐,否則,她醒過來了,爹娘都不自在。
劉承旭把畫像交給手下,已經開始秘密查訪了,顯然小傅氏很細心,她不僅僅是問這幾個人的長相,還問出了共同點。
“這五位比丘尼年齡不一,年紀最大的已經五十歲了,年紀最小的不過十六歲。絕非是見色起意,我想是彆有隱情。”小傅氏提起。
這就是這樁案子的難點,尋常都是為了錢、色、權、名這些,可這裡的比丘尼並不是非常出挑的人,也沒有什麼深厚背景。
劉承旭也皺眉,不料此時,一班人吹鑼打鼓好不熱鬨,麗姝都隻好“醒過來”。她掀開簾子往開看,卻是嚇了一跳,那些人身著大紅衣裳,似乎是下聘的,抬著些許聘禮,可是除了鵝籠、酒海、龍鳳喜餅以及肘子、喜果都是真的,衣服、首飾、家具卻是紙糊的“冥器”。
以她一個小孩子,不應該知曉什麼叫冥婚,故而,她仰著頭問劉承旭:“爹爹,為什麼他們抬的衣裳是用紙做的,還有用紙糊的小房子,好漂亮啊!”
劉承旭一聽,當然知曉這是冥婚,官方雖然明令禁止,但民間卻根本視作無物。一般縣官不下鄉,若非是這次辦案要來蓮溪庵,他也不會過來此處。
冥婚?對,冥婚。
那些不挑女子年紀和長相,又肆無忌憚的下手的,也許正是因為冥婚。
畢竟在尼姑庵的,大部分都是無家可歸之人,出事了,也未必會有人真的重視。就像這次,若非是遲女冠隱居於此,住持師太怕遲女冠出事,也不會報案。
劉承旭捏了捏女兒的小臉蛋:“真是個小福星。”
也許,他可能很快就能破案了。
這當然不是麗姝的功勞,因為從她爹在前世就位極人臣,想必才乾出眾,她也沒覺得多驕傲,倒是小傅氏一臉的驕傲。
劉承旭在本地租了一座宅院,打算破案完再回府,小傅氏就不再逞能,到了院子裡就開始歇息。麗姝不願意在屋子裡憋悶,就在院子裡玩耍,小孩子似乎很有精力。
現在的她沒有所謂的小日子,也沒有任何煩惱,不需要去夫家操勞,多麼無憂無慮。
顯然小傅氏亦是如此,她又很忙,要在當地買兩個小丫頭子回去服侍。牙婆們顯然刻意把人收拾了一番,麗姝心道,這顯然不該如此,因為隨意一個牙婆,也不知道底細。
但小傅氏已經來不及了,回去之後,丹紅和丹青要全心守著自己,女兒那兒就不能分心照看,再有如果有遲女冠推薦的嬤嬤來,總不能還把女兒當小孩子。從外頭帶兩個沒根基的,她們的富貴都在女兒身上,不敢不儘心。
若是這二人不用心,打發出去,也無人知曉來曆,不會墜了女兒的名聲。
否則,等回去之後,再選丫鬟服侍,全部是由彆人送到你麵前的,誰知道她們背後是人是鬼?這些打算,她也不會同女兒提起。
所以,原本前世她明年才有四個丫頭,現下先提前有了兩個。
一個十歲大,一個八歲大,丹紅一樣樣的吩咐著:“姐兒很好帶,平日也不吵鬨,但咱們府裡的規矩是……”
小傅氏嫌棄她們名字太土氣,特意為她們取了名,但都很詩情畫意。大的那個稍顯沉穩些,就叫聽雪,小的那個雖然稚氣未脫,但是一根筋,看起來忠厚,就叫絲雨。
其實有時候麗姝看小傅氏,乍然想起她也不到二十歲,也並不大,卻還時時刻刻照顧她。
起初小傅氏擔心新買的丫鬟不好好服侍,特地讓丹青丹紅換著在麗姝跟前,後來見麗姝雖然年紀小小頗有主見。聽雪和絲雨都不敢造次,且麗姝年紀小,嘴卻比大人還厲害,如此,下人們也不敢造次。
劉承旭在當地不出十日,就把人找了出來,他回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