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涼夜這會兒在心裡盤算,這次的比賽恐怕沒那麼容易,以往吳鴻福可從沒有用過這招,這次竟然這麼舍得下本錢。勾的這些人不得不賣力。
吳鴻福讓他們看夠了揮揮手讓丫鬟們下去,又說了幾句話就讓他們回去好好準備。
宋涼夜拿著衣服走出吳府,心裡知道這套衣服的用意,用它來提醒他們,拿了它也要有命留下來才能穿得上。
宋涼夜走後,吳鴻福的大兒子吳文林從屏風後轉出來。想到他留意的宋涼夜那雙黑沉的眼睛。皺眉對他爹道:“爹,這人恐怕不安分。兒子每次見他都感覺心裡不舒服。”
吳鴻福哈哈大笑起來,捋著胡須拍怕兒子肩膀:“他是一條狼崽子,這麼多年都沒變過,不過無需擔憂,任憑他也翻不出什麼天。”
吳文林覺得他爹說的對,任憑他是狼是虎,不還是他家的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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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一行人快被小廝領出府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站住。”
眾人回頭,隻見迎麵走來一群人,領頭的是兩位衣著光鮮亮麗的公子哥,後麵跟著幾個小廝,一看就是哪家的紈絝子弟。
大高個幾人紛紛行禮叫二少爺表少爺,宋涼夜站在稍後一點,見到這二位,眼皮跳了跳。
這兩位大家都認識,他也認識,不僅認識,還特彆熟悉。
眾所周知,吳府的二少爺與表少爺可謂是倉陽縣的臭味相投的兩人,是有名號的兩個紈絝。
這兩人總是湊在一起,胡作非為,作天作地,偷雞摸狗,強搶民女,無惡不做。倉陽縣百姓對這兩人怨言頗深,卻無人敢管。
曾經有人去報官,縣衙的皮球踢來踢去就是不管,反而最後遭到了報複。後來沒有人敢再去報官了。
這兩人行事荒唐,曾有一次搶了一個良家女,二人商量著共同享用,你一晚我一晚,把那女子折磨的直接自殺了。
那女子家人鬨到吳府大門,最後管家請了大少爺吳文林出麵擺平,給了銀子,半是安撫半是威脅的打發了。
二人毫發無傷,受了吳鴻福一頓訓誡,在府裡關了半個月又出來為非作歹。
宋涼夜從小就被這二人折磨,大冬天叫他去凍出冰碴子的湖裡找丟失的玉佩也是常有的事。
他當時剛被選進府裡學武,非人的訓練結束後,拖著疲憊單薄的身體下湖,凍得全身失去知覺,嘴唇青紫。岸上的人看著他哈哈大笑。
他很清楚湖裡沒有玉佩,這隻是捉弄他的手段,可這個湖他是非下去不可的,因為他想留下來學武,把他丟出府也隻是這二位少爺的一句話而已。
又或者丟一塊血淋淋的生肉給體積比他還龐大的狼狗,吩咐他去跟狗搶食,從狗嘴裡把肉搶過來吃掉。周圍圍著一大堆人,興高采烈看他表演與狗奪食。
讓他跪下當馬騎,坐在他背上,鞭子揮地高高的,一鞭一鞭地抽在身上,太慢了挨鞭子,不穩了挨鞭子,加速太快顛簸了挨鞭子。
諸如此類被欺淩的事,宋涼夜數都數不過來。經曆過太多折辱,所以又怎會把那些不痛不癢的言語放在心上。
直到後來他能為吳府創造收益,被吳鴻福吩咐不要太過之後,這二人才有所收斂。
今天又碰到這兩人,不知道又要鬨出點什麼。
宋涼夜咬了咬牙,垂目斂下眸中狠厲。
“看見本少爺怎麼不跪下行禮啊?”先說話的是二少爺吳文河,長得不高不矮,流裡流氣。
“是啊,是不認識我們嗎?”跟著附和的這人是表少爺劉峰,一身肥肉,眯著小眼睛,滿臉趾高氣昂。
大高個幾人聽了連忙跪下行禮,宋涼夜也跪下,特意選了個還算高的人的後麵,低著頭儘量擋住自己。
很久也沒聽到叫起的聲音,宋涼夜都感覺得到視線在他們頭頂來來回回,似乎再找哪個最不順眼。
領他們出府的小廝見事情不太對,趕忙上前討好道:“兩位少爺,老爺吩咐我帶他們出府,回頭還要去向老爺複命,他們幾個過兩天可還要上場呢,老爺讓他們回去好好準備準備。”
吳文河,劉峰聽了這話,哪還聽不出這小廝的意思。劉峰當即給了那小廝一腳:“小爺我有說什麼嗎?還把姑父搬出來作甚?”
吳文河煩躁的揮揮手:“算了算了,滾吧,輸了自會有人收拾他們。”
小廝點頭哈腰的帶著人走了,直到順利出府,其中一個圓臉矮個子才驚歎一聲:“嚇死了,還以為又要鬨出什麼幺蛾子呢!”
其他人紛紛點頭附和,要說他們幾人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能把這兩人乾趴下,可身份地位擺在這,就算給他們十個膽也不敢還手啊。
宋涼夜沒加入談話,也沒跟誰打招呼,徑直越過他們往奴隸營方向走。
另外幾人見了也習以為常,以前他們見他實力很強,還想上去寒暄幾句。
可這人從來誰都不搭理 ,冷著一張臉,讓人見了就想罵,奈何實力太強,惹也不敢惹,漸漸的也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