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男人是目前陸彎彎覺得可疑的,是的,陸彎彎排除了凶手是女人的猜想,她說的話得罪的是男人,要殺她的自然不會是女人。
之所以懷疑他們三人,是因為他們都在做自己的事,沒有朝她這邊看過來。
這不是陸彎彎的自戀行為,在這樣的小鎮上,新奇的事情不多,她帶著攝影師出現在這裡,確實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但凡從她身邊路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會多看她幾眼。
但是這三個人沒有,再加上他們都是獨自一人,符合陸彎彎的猜想,也或許有人不愛看熱鬨,但是她也懷疑這是不是凶手故作掩飾的行為。
陸彎彎繼續走著,她沒有停止觀察,經過一個燒烤攤的時候,攤位前圍著幾個人,她深吸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好香啊!真想吃!”
說話的同時,將幾個人打量了一遍,隨後視線與燒烤攤左角位置的一個男人對上了,很快那個男人低下了頭。
陸彎彎不著痕跡將人上下打量了幾眼,轉過頭,繼續感歎,“好想吃燒烤啊!”
這個男人中等身高,大眾的長相,臉上沒有什麼突出的記憶點,他穿著一件灰色的T恤和藍色牛仔褲,衣服和褲子的顏色灰蒙蒙的,可以看出是沒有洗乾淨的,男人帶著一頂鴨舌帽,從帽簷處露出來的頭發可以看出,他的頭發也是灰蒙蒙的,頭發有些長,應該很久沒有修剪了。
現在正值盛夏,雖然到了傍晚,但室外依然很熱,鎮上幾乎沒有人戴帽子,如果說這個男人是因為頭發油膩才戴帽子遮掩也能說通,但是陸彎彎直覺不是這個原因,剛剛這個男人的眼神不一般。
一路上,陸彎彎和很多人的視線對上了,但是大家基本都是看熱鬨的心態,即便與陸彎彎的視線對上,這也隻是一個普通的視線相交,沒有過多複雜的情緒。
剛剛這個男人在與陸彎彎眼神對上的同時,他很快低下頭,不是那種偷看被抓包的不好意思,而是閃躲,想要隱藏某種情緒的閃躲。
雖然兩人視線對上的時間非常短暫,但是陸彎彎還是看到了他的神情,他不是來看熱鬨的,也不是漫無目的的看著什麼,他是蓄謀已久的。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真的很神奇,幾乎在這一瞬間,陸彎彎就將這個男人的嫌疑指數提到了八十五分。
這人是那個死變態嗎?
走了快半個小時,陸彎彎才回到節目錄製現場。
路上她也看到了幾個行為異常的人,但是嫌疑指數遠遠低於剛剛那個男人。
看到陸彎彎回來,立刻迎上來了幾個人,桑月伊忙問,“陸彎彎,你的任務完成了嗎?”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著自己,陸彎彎無奈搖頭,“沒有,今天我隻賺了五十五元。”
“耶!終於有人比我賺得少了。”桑月伊一聲歡呼,對上陸彎彎的視線,她吐吐舌頭,“陸彎彎,你彆生氣,你也知道,節目的懲罰任務不一樣,我好怕那個最大的懲罰。”
陸彎彎理解地點頭。
將賺來的錢上交後,他們開始準備吃飯。
晚飯是節目組請村民做的,所有嘉賓圍坐在一起在院子裡吃的,因為陸彎彎賺的錢最少,所以她的夥食最差,隻有一碗白米飯和一碟子鹹菜。
真可憐!這一頓有可能是她的最後一頓飯了,居然讓她吃白米飯和鹹菜,太沒有天理了!
坐在她對麵的射哥突然開口道,“陸彎彎,你知道你的懲罰任務是什麼嗎?”
射哥是柚子直播平台的遊戲主播,屬於頭部中的頭部主播,本名叫什麼不知道,隻知道他一直自封國服第一射手,粉絲都叫他射哥。
陸彎彎不喜歡這個人,他為了引流,經常做一些低俗的事情博取眼球,因為會整活,確實成了頭部主播,但是他本人和他的很多粉絲陸彎彎都沒有什麼好感。
一次射哥在直播的時候查房,他來到了陸彎彎的直播間,也帶來了他大量的粉絲,射哥給她送了一個價值一百元的火箭,要求陸彎彎跳一支舞,並且點名要跳某個最近在直播平台非常火的舞蹈。
這個舞蹈有點擦邊,倒不是陸彎彎歧視跳這個舞蹈的那些女主播,而是她確實不是舞蹈主播,再加上對方目的不純又有意刁難,她不願意做,因此直白地拒絕了,沒有給對方留情麵。
或許是大主播被掃了麵子,因此他評價了一句,“假清高做什麼主播呢?”
於是他的粉絲也開始了對陸彎彎長達一個月的瘋狂謾罵,那一陣子,她直播間的彈幕根本沒法看。
當著鏡頭的麵,對於射哥的提問,陸彎彎低著頭答,“知道!”
雖然她不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晚上九點鐘自己一個人去菜地拔五根蘿卜也不怕嗎?這樣吧!你表演一個節目,我就幫你去完成任務。”
這是節目糊了,所以有人又開始放飛自我了嗎?
嗬!陸彎彎一聲輕笑,“你這麼做節目組同意嗎?”
這是當陸彎彎沒有看節目,所以不知道規則呢,節目組規定所有的懲罰任務都必須由自己本人親自完成,任何人不能替代。
見陸彎彎沒有上當,射哥哈哈笑掩飾尷尬,“我差點忘了,本來是好意,結果沒辦法幫你了。”
陸彎彎冷淡地說:“哦!”
......
彈幕已經開始在罵陸彎彎了。
【又是陸彎彎這個賤女人,射哥一番好意她不領情,難怪隻能當個糊主播。】
【上次也是,射哥查房給她帶來那麼多流量,不就讓她跳個舞嗎?射哥的航母都準備好了,但凡她懂點事,這五千塊的禮物有了,流量也有了。】
陸彎彎不知道這些,她的注意力在這個懲罰上,晚上九點獨自去菜地拔五根蘿卜。
難道說她是在這個時間點被那個死變態殺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