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尹書韞卻順勢牽住他的袖口,……(1 / 2)

尹書韞沒想到,自己又遇到了一朵尹雲觀的桃花,還是朵很是尊貴的桃花。

說起尹雲觀,長寧公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其實我隻遠遠地在宮宴上見過他幾麵,但我實在是喜歡他的詞作,”長寧公主說,“隻要是尹公子的文章,我都覺得讀之需久久品味,有好多詩作,我讀都讀不懂,還得讓先生給我講,才能窺得其中一二含義。”

尹書韞耐心地陪長寧公主下棋。

“但這麼多詞作中,我最喜歡的還是尹公子幼時所作的那篇《小山詞》,”長寧公主說,“《小山詞》既出,世人皆知尹家子,其中纏綿清明,讓人見之難忘,誰能寫到,這首名動京城的詞,竟然出自於一個七歲的孩童呢。”

長寧公主一邊說一邊胡亂下著棋,“雖然尹公子之後的詩詞皆是精妙絕倫,但《小山詞》這種清明風格的,卻隻此一篇,其他的文章,再怎麼好,都太過朗然。”

“當然,這也可以理解,”長寧公主說,“畢竟人一直在長大,文風也會變,但我和先生都更喜歡《小山詞》這種風格的,畢竟成名之作,名動都城,風格世間少有,也難以複刻。”

“子韻,”長寧公主親切地問尹書韞,“尹公子這麼多詩詞中,你最喜歡哪一首?”

尹書韞哪裡讀過尹雲觀的文章,隨口答,“我也是《小山詞》。”

“果然如此。”長寧公主笑道。

她們談話間,三皇子站起身,見樣子像是不想參與女眷的談話,作勢要離開。

尹書韞雖在下棋,但側眼一直關注著三皇子,見他要離開,她抬起手,兀然扯住三皇子的袖子。

“殿下,”尹書韞開口,“你來教教我,這步棋該怎麼走?”

周圍的宮人見尹家女竟然直接伸手扯他們殿下的袖子,無聲地瞪大眼。

長寧公主也倒抽一口涼氣,看一看三皇兄,又看一看尹書韞。

尹書韞狀若害羞地收回手指,“失禮了,我實在是...想不出這一步棋了。”

三皇子沉默了片刻,他走到尹書韞身後,指節分明的手執起白子,落在破局之處。

白子落下,棋局輸贏已定。

長寧公主見勢放下手中的棋罐,“不算,不算,這局不算!”她眼睛轉悠著看尹書韞,“看來皇兄和尹姑娘...很熟。”

長寧公主興致很高地重開棋局,尹書韞卻有些心不在焉。

她在想崇王府——

為什麼世子遇刺而亡的事情,一直沒有傳出來?這麼大的事,不應該眾人皆知嗎?

於是在下棋時,她狀若無意地提到聽聞崇王歸都城的事。

長寧公主拍手道,“你不說我都忘了!崇王回來了,崇王世子也回來了。”

聽語氣,長寧公主和崇王世子很是相熟。“陳允禮那家夥,回都城辦私宴,竟然沒請我。”

長寧公主搖頭道,“幼時允禮世子身體弱,當時三皇兄和我可沒少幫襯他,結果他這次回都城...竟然沒有主動宴請我們,今日上午父皇召他進宮,他還戴著個麵具。”

尹書韞下棋的手一滯。

崇王世子,沒死?

不,不可能。她親眼目睹了他的死狀,那時他已經斷了呼吸。尹書韞繼續在棋局上落下白子。

難道,之前那個世子是假的?還是說,今日出現的這個世子,才是假的?

“不過聽說他臉上長豆子了,幸好戴了麵具,要不然傳染給我了怎麼辦。”長寧公主說,“世子見我不熟稔就算了,可見了三皇兄卻也那麼生疏,實在是讓人寒心,三皇兄幼時幫了他不少,允禮世子幼時簡直就是皇兄身後的小尾巴,皇兄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黏人得要緊。”

長寧公主說完後問陳奐辭,“皇兄,你說是吧?”

三皇子臨於欄檻旁,緩言道,“時過境遷。”

尹書韞思緒紛亂,陪長寧公主下完棋後,她借口透氣,離開湖心亭。

但她沒有走遠,就站在湖心亭外的鬆樹下,看著湖中水蕩漾不停,在日光下蒸騰出不明顯的霧氣。

湖心亭中傳來說話聲,他人可能聽不到,但尹書韞能聽見。

長寧公主的聲音遙遠得傳來,“子韻姑娘雖貌美,但還是從小地方來的,不過既然她是尹公子的阿姐,我還是會好好地待她...但陪她下棋真的好累,怎麼有人下棋比我還爛...”

“長寧,”三皇子打斷長寧公主的話,“身為皇女,不要失去氣度。”

長寧公主委屈地應聲,“我明明很有氣度。”她說得很小聲,顯然不是很敢忤逆這個同胞的皇兄。

“尹公子...”長寧公主癡癡地說,“三皇兄,我想嫁給她。”

“你和尹家絕無可能。”三皇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