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喜歡,陪他玩玩。
楚曜反複將這條語音聽了五遍,都想不通靳知寒為什麼會說出這麼曖昧的話。
語調沙沙的,帶著幾分寵溺和縱容。
難道當時的他已經預判到網友會對他們的感情產生質疑?
“老婆”這個稱呼,他從來沒有當麵叫過。
看不出,這個男人還挺會演的。
楚曜揉揉發燙的耳根,心底總有種形容不出的彆扭。
“你還看呢?”秦遠的腦袋忽然湊過來,嚇楚曜一跳,“聽靳知寒那麼叫你,挺心動的吧?”
“胡說八道什麼。”楚曜推開他,收起手機。
秦遠看他耳朵都紅了,不逗他了,“製片人這招挺奏效,現在很多網友都打消了疑慮,他們可能覺得有錢男人願意寵著自己老婆,那一定是真愛。”
“真愛可沒這麼隨意。”楚曜不想跟他扯這種肉麻的事兒,轉移話題,“不是約了韓導吃飯,到時間了吧?”
“我進來就是想叫你出發的。”秦遠想起正事。
楚曜:“還不快走。”
抵達酒店時,天已經黑了。
這次吃飯要談的是楚曜的下部電影,他之前拍的都是文藝片、動作片,沒挑戰過科幻片,楚曜不想總局限於舒適圈裡,從不拍重複類型的角色。
這位韓導在春節檔上映的科幻題材的影片刷新了國內票房記錄,現在圈子裡的演員人人都盼著能與他合作,不過他卻直接找上楚曜,邀請他一同合作新電影。
對楚曜來說,這樣的機會難得,在飯局上他以示尊敬,多喝了幾杯酒。
秦遠知道楚曜不勝酒力,他預感他馬上要醉了,桌下的手輕輕碰楚曜的腿以此暗示他,讓他少喝點。
他知道楚曜心裡想什麼,怕韓導誤會他找了個財閥老公擺架子,才借由敬酒,找找平衡感。
結束後,韓導他們先行離開,秦遠看楚曜的臉紅紅的,讓服務生給他端來醒酒湯。
“你這酒量這些年怎麼都不見長進呢?”秦遠把湯遞到楚曜的麵前,“自己能喝嗎?”
“這太難喝了。”楚曜撐著牆站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秦遠怕他摔倒,連忙把碗放下,“我扶你去——”
不等他把話說完,楚曜就衝出門去了,洗手間就在走廊拐角,他沿著牆走,轉彎時冷不防撞進一個人的懷裡。
抬頭,楚曜看見的是那雙幽深如墨的眸,無數個清晨裡,他睜開眼睛就會對上。
修長的手指下意識攥緊了靳知寒的胳膊,他借力站好,小聲說了句,“好巧,你也來這邊應酬。”
靳知寒垂眸望著麵前臉紅撲撲的大男孩,想起了他們的初見。
那時,他也是喝多了酒,穿著這樣乾淨的白襯衫,在走廊的拐角冒冒失失撞向他的胸膛。
男生細密的長睫微垂,掩上了清澈的眸,在他抬起眼簾的瞬間,頭頂琉璃燈燦亮的光芒照入他漆黑的瞳仁裡。
墨發柔軟,容顏精致,光暈打在他身上像是塗上一層柔和的濾鏡,他在麵前,如同電影裡出現的鏡頭。
誰也不知,靳知寒見他的第一眼就起了掠奪的心思。
回神,靳知寒的手扶住楚曜的腰,他關注的點很奇特,問他有沒有空腹喝酒。
楚曜不習慣這種親密的觸碰,反射性向外掙紮了下,靳知寒立刻鬆了手。
“我喝酒前吃過東西了。”楚曜回答完他的問題,指下洗手間的方向,“我先過去了?”
“嗯。”
楚曜沒想到他從洗手間出來,靳知寒還在原地等他。
這會兒的他斜歪著身子靠在牆上,懶散的樣子透出幾分不常見的雅痞。
也是,他們的夫夫關係已經公開,也不怕被媒體拍到了。
“我跟秦遠說了,你跟我回家。”靳知寒對上楚曜投來的視線,不緊不慢的站直身體。
楚曜的目光有些渙散,眼前仿佛出現了兩個靳知寒似的,遲鈍的輕輕點下頭。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得上了車。
司機平穩的發動引擎,夜晚的馬路霓虹閃爍,分外寂靜。
楚曜的酒品很好,喝了酒隻想睡覺,特彆是在車上搖搖晃晃的,跟嬰兒搖籃似的很安詳,他的頭點了幾下,眼皮終是撐不住了,一頭就倒在了旁邊男人的腿上。
靳知寒正在查閱郵件,大腿忽然落下個毛茸茸的腦袋,楚曜似乎覺得還不夠舒適,臉貼在他腿間蹭了蹭,調整一番才滿意。
他很享受他難得的依賴,安撫似得拍了拍他的脊背,哄小孩子一樣。
不知道過去多久,楚曜沉沉的睡過去,均勻的呼吸隔著西褲的布料噴灑在他的皮膚上。
靳知寒突然感覺時間很難熬。
到家後,楚曜還沒醒,靳知寒不忍心打攪他的睡眠,將他從車裡抱出去。
酒的後勁兒上來了,楚曜像貓似的又乖又軟的窩在靳知寒的懷裡,醉得不省人事。
目睹這一切的司機露出慈父般的微笑,滿臉磕到了的表情。
靳總有多喜歡楚曜,他應當是最清楚的了。
曾經楚曜在鄰市拍戲時發生小意外,靳總還在開一場重要的股東大會,卻在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立即散會,命他開車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