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野外一兩個人很容易回不來,所以他們小院的三對夫妻向來是協力合作,同進同出,收獲也都按勞分配。
“爹!娘!”聽到外麵的動靜,林南音左邊人家屋門頓時被打開,衝出來倆崽子。
這是她隔壁薛姓鄰居家的孩子。
那夫妻裡,男的叫薛勇,從前做什麼不知道,現在是個打獵好手,再加上為人機警果決,令人佩服,算是小院聯盟裡默認的領頭羊,因為他出力多分的也多,他們家是小院聯盟裡日子過得最好的那個。
可能正因為如此,他家的兩個孩子都順利被生下且沒夭折,如今他家大兒子如今四歲,小女兒現也有兩歲。
“誒,來幫忙把東西拿進屋。”
“好!”薛家大兒忙幫忙拎竹簍,後麵跟著的妹妹則有樣學樣抓了根木柴也往家裡走,這舉動逗得周圍大人俱是哈哈大笑。
林南音看到這場景也不由跟著笑了一下。
不論什麼時候,孩童的純真總能治愈那些疲憊不堪的大人。
她知道鄰居們是要進屋分東西,她同他們稍微寒暄了幾句就回了自己屋開始準備剪刀、自製繃帶和草藥藥粉等治療用具。
在太陽還沒徹底落山時,第一個傷患就找上了門。
這人是胳膊被劃了一刀,傷口不深,但也要處理。林南音照例給他清創、上藥、包紮結束後,收到了一包野桃的報酬。
那野桃數量一共六個,果子不大,一拳能捏兩三個。現在正是初夏,果子還沒徹底成熟,這包青裡透著一點紅的桃子看的她牙齦不由自主泛起酸來。
可惜,這東西隻能當當零嘴,不管飽。
就當補充維生素吧。
將用具收拾好,見暫時沒人來,林南音隨手洗了個看似最熟的桃子就坐在門口咬了起來。
嘶。
這一咬,酸的林南音五官都皺在了一塊,眼皮直抽。
等她從酸澀中緩過來,薛家的兩個小崽子不知什麼時候正朝著她這探頭探腦,眼睛直勾勾的落在她手中的青桃上。
哪怕薛勇厲害,他們一家也不是頓頓能吃飽,那兩個孩子臉上就沒多少肉,頭發也是營養不良的枯色。
對這倆不熊的娃,林南音還是喜歡的。見他們饞了,她當即朝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待他們期期艾艾過來後,她用隨身小刀切了一半桃下來遞到他們手裡,“拿去吃吧。”
“謝謝姑姑。”倆崽子和林南音很熟,也沒多害羞,當場哥哥就咬了一口,然後林南音就見他和自己一樣酸到翻白眼,不由樂出聲。
而那桃,哥哥咬完後就迫不及待遞給了妹妹,他充滿期待地看著妹妹跟著咬下一小塊,見她也酸到渾身打哆嗦,在旁邊頓時露出奸計得逞的大笑。
妹妹還不知道哥哥在樂什麼,她明明眼睛被酸到睜不開,見哥哥在笑,也就學著哥哥一樣傻樂,高興到不行。
這對兄妹成功取悅了林南音,不過她沒再給他們桃,實在是她自己也囊中羞澀,無法裝大方。
半個桃吃完,外麵又來了第二個傷者,林南音當即將剩下的桃往嘴裡一丟,讓薛家老大帶著妹妹回去,她則給傷者治療去了。
半小時後,第二個傷患離去,留下小塊糠麩餅。
之後陸陸續續的一直有人來找林南音治療,一直到天色變黑,林南音才處理完她的傷患。與此同時,她也收到了八斤乾柴、十六個桃、一把野菜、一株土大黃的報酬。
這些收獲不算硬,但也還行。
將新收的桃和前麵收到的放在一起收好,林南音見天黑到不行,又出門爬上架子把種的菜盆一一端回房裡,就在這時,外麵薛勇的妻子來到了她家。
薛妻來不是空手來的,她手裡端著個木碗,木碗上麵還用蓋子蓋著,“林姑娘,多謝你的桃子,也謝謝你今天在家看顧我家那倆皮猴子。這是勇哥從外麵好運弄到的一點吃的,還請彆嫌棄。”
薛妻是個溫柔的女人,至少在這院子裡她從沒人紅過臉,林南音對她感官一直都很不錯。
“是你家倆孩子聽話,今天一天都安靜地待在家裡沒出過門,都不怎麼需要我看著。”林南音同她寒暄道。
到最後,薛妻送來的吃的林南音收了,作為禮尚往來,她也強硬地塞了兩個青桃在薛妻的兜裡讓她帶回去給孩子吃。
可能是林南音的有來有往大大提升了薛妻的好感,薛妻臨出門前衷心的給她提出建議道:“林姑娘你不離開道宮也完全可以去邊上等回來的人,那些大夫都在邊緣等待受傷的人回來,每回都能賺不少。你在家中接待傷患,能走回來的都是些輕傷,他們給不了多少東西。”
薛妻的話林南音又如何不明白,但她清楚自己的水平,她的目標人群也正是那些輕傷患者,太嚴重的她就不耽誤人家了。不過這些話她不能對外說,隻能對薛妻表示感謝,說會好好考慮。
送走薛妻,林南音將她送來的碗揭開一看:豁,竟然是一小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