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音卻不想他儘力,而是一定要借到:“我可以出他滿意的報酬。”
再多的物資都沒有安全重要。
林南音極其堅決且誠懇的態度不是沒有回報,當天半夜薛勇就將趙老二家傳的聞香蟲送到了她的手裡。為此,她付出的代價是十一斤糙米,十斤給趙老二,一斤給薛勇。當然,如果蟲子出了意外則需另外加錢。
有了追蹤人的利器,次日林南音再次察覺到那個跟蹤她的人時,當即趁那人不注意將特製的香粉往他身上一彈,人照常去了藥田。
去藥田的路上視野開闊,那人不敢再繼續跟蹤;中午回去的時候林南音故意邀請錢寶林一起回去,旁邊有人,那人也沒下手的機會;之後回到家中林南音就一直沒再出來。
一直到晚上夜深人靜,林南音這才套上了最深的衣服悄悄出了門。
聞香蟲是個很敬職的搭檔,兩刻鐘後她找到了跟蹤她的人所在的木屋。
和普通人到點休息不同,這會兒那人正和一群人在賭錢,七八個人聚在一起,猜拳聲吆喝聲時不時從木屋中傳出來,連帶著泄露在外的燭光都多了幾分燥意在裡麵。
林南音站在外麵暗處聽了片刻,大概知道了這群人的身份。他們和之前半夜摸進她家院子的那個人一樣,都是野狐幫的幫眾。
她先前殺了個野狐幫的人,現在他同幫會的人跟蹤她……不管是不是巧合,這人她已經不想留了。
鑒於木屋裡的人有好幾個是練家子,她現在出手是能將那人一擊必殺,但當麵殺人一旦處理不好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且野狐幫的人也會視這個為挑釁,哪怕暫時沒抓到她,往後也會留心。
一直被人惦記著總歸不是好事。
權衡完利弊,頂著初春的寒意,林南音耐著性子收斂著氣息站在陰影處,等待機會。
林南音這一站就是大半夜。
那些賭徒全是一群賭紅了眼的人,贏了的想贏更多,輸了的想翻盤,誰都不肯輕易下場,一直到晨光微熹,跟蹤林南音的人估計是想起還要跟蹤她的事,收拾了下任憑旁人再挽留還是擺著手要走。
“沒錢了沒錢了,晚上再來。”
“晚上?你晚上哪來的錢。”旁邊人笑問道。
“你管我哪來的錢,反正到時候有錢來賭就行,晚上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彆給老子不來,我少說也得將今晚上輸掉的全贏回來。”那人一邊放話一邊往外走,裡麵還有個也輸光了的要跟著他一起走。
林南音還站在暗處,扯了扯嘴角。
晚上哪來的錢,打算從她這拿嗎?所以跟蹤她是為了錢?他又是如何知道她手裡有錢的呢?是知道她殺了他的同伴拿了他同伴的遺產,還是當初他同伴摸到她家謀財害命的事實際他也知道?
不管答案是什麼,這些都算是那次雪夜殺人事件的遺留問題。到底是她之前經驗不足,那次事後沒有來蹲人看後續,好在現在似乎還來得及補救。
看著一前一後走出木屋的人,林南音心裡很快有了主意。
恰好前麵路邊有個凸出的石頭,她在那人即將路過時射出一塊石子擊中了他的太陽穴,“噗”的一聲悶響,跟蹤林南音的那人連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渾身一僵要往地上倒去,在他即將倒下的瞬間,林南音再拍出一道掌風讓那人‘精準無誤’地一頭‘磕’在了旁邊的石頭上,太陽穴‘正好’頂在凸出的那個部分。
走那人邊上的賭徒一個沒防備被他這動作給嚇了一跳,“你他媽看著點哪,媽的狗屎天氣,地上的冰還沒化走路都打滑。”
賭徒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繼續往前走,等走了幾步他發現沒人跟上,不由扭身一看,卻見同伴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淦你娘嘞,怎麼還在地上躺著挺屍,”賭徒又走了回來踹了那人幾腳,“要睡回家睡,小心在這被凍死了都不知道。”
可躺在地上的人依舊沒有動靜。
賭徒終於察覺到了不對,“不會是摔暈了吧。”他嘀咕著,俯身去查看,下一瞬暗中的林南音就見他被嚇得跌在了地上,嘴裡發出了死者未曾發出的慘叫:“啊!!!”
這聲慘叫瞬間打破了東區清晨的靜謐,周圍的人聽到動靜不由紛紛起床探頭出門查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距離事發現場最近的賭徒們這會兒也打開門走了過來,接下來就是賭徒一臉驚懼地向大家解釋那人是如何自己摔倒頭磕到了太陽穴摔死的。
他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竭儘全力把那人的死亡往自然死亡上推,攤上了人命誰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後來的賭徒們檢查了一遍後似乎發現現場痕跡確實和那賭徒說的一樣,臉上都沒多少哀戚地踹了那人幾腳罵他死都不死在外麵還要麻煩大家夥。
眼見周圍探頭的人越來越多,林南音知道自己這個西區的人相對東區的人來說還是生麵孔,容易被發現,於是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還被地上的屍體所吸引時悄悄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