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隻有沒本事的男人,才怕……(1 / 2)

與君入戲 難再敘 4185 字 8個月前

董禮貌未搭腔,出了門,確定蔣文明不是媽寶男了。

倒是不怪他沒幫自己,因為她本來也不是躲在男人背後嚶嚶嚶的小嬌嬌。

也沒因為,他沒幫他媽而感動。

北地尋常的小城都地廣人稀,街道寬闊,車少人少,一眼望過去,仿佛能跑馬。

董禮貌深呼吸一口氣,看著白煙團團、嫋嫋升起,隻覺身心舒暢。

“我要收回那句話,在北歐生活可能會抑鬱,在北地生活肯定不會。咱們就沒有那滋養抑鬱的環境跟土地。”

蔣文明未置可否。

隻領著她去了公園。

天氣嚴寒,依舊擋不住老人家的熱情。

若是換了盛夏,人還能更多些。

董禮貌選了一片未被占據的空地,跑了個圓場,身上熱了起來,便準備吊嗓子。

看向蔣文明:“你會拉京胡嗎?”

“會倒是會,但是普通人玩京胡的少,二胡行嗎?”蔣文明不光答,還向四處張望。

瞥見玩樂器的退休老乾部隊伍,在一眾薩克斯、小號中,看見了二胡。

上前也不知跟人說了句什麼,對方就將二胡大方借給了他。

北地人樂於助人,防備心沒那麼重,董禮貌再度感受到了。

蔣文明坐在涼亭裡,調了弦,拉了一小段《賽馬》,不是什麼高檔二胡,但能湊合用。

“我不喜歡跟著網上下載的伴奏唱,更喜歡現場有耳邊的二胡。”董禮貌說。

畢竟她不是在聲卡前、電腦後,做網絡直播。麵對的都是戲台和現場,習慣底下是一眾戲迷。

有些意外:“我不知道,你還會拉二胡。”

“搞曲藝的,這些都是基本功。都說千年琵琶萬年箏,二胡是有手就行。所以你看街上那些討飯的叫花子,都會拉個二胡,沒有吹塤的。”蔣文明說。

“那是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嗩呐一出全劇終,你咋還給改詞兒了?”董禮貌發現這個男人更多優點,比起很多一瓶不滿半瓶晃蕩、喜歡吹噓自己、裝逼的油膩男,他倒是難得低調,有些不符合這個年齡的謙虛。

“不過,現在好像沒有討飯的了吧。”

“是,線下都改線上了。”蔣文明笑說。

隨後拉了個流水板,便等著她。

一旁有大爺圍了過來,紛紛道:“你是二胡老師嗎?音準真好。”

“不是。我是學樂器的小學生。”蔣文明說。

歌手和角兒最大的不同,便是歌手戴耳返,等著伴奏旋律,跟著唱。

而角兒帶著禦用場麵,且那些琴師鼓佬都盯著角兒開口,給角兒陪襯。沒有場麵牽著角兒鼻子走的。

董禮貌可以隨意在一處開口,吊嗓子唱了《野豬林》中的一段:

“狂徒做事好大膽,不知廉恥與羞慚;汙言穢語實可厭,猶如禽獸著衣冠。睜開眼、看一看,頭上湛湛是青天。膽敢輕狂生惡念,定然將你送到當官。”

看似嬌柔的小姑娘,卻生得一把清亮有力的嗓子,每一個字都吐露的清清楚楚,沒有粘糊成一團,可見多年功力。

讓蔣文明聽得呆了:“你真的能輕易把人拉回到古時候那個時代。”

董禮貌得意地睃了他一眼:“不是我唱的好,這就是京戲的魅力,感染力強。”

周圍彙聚了越來越多的大爺大媽,議論聲紛紛傳了過來:

“隔得遠了,我還以為這裡有人放磁帶。”

“對啊,這是哪路大神啊,自帶混響。”

“果然高手在民間啊。”

“民間哪有高手。”董禮貌被從不吝嗇讚美的北地群眾誇禿嚕皮,不自覺嘴角瘋狂上揚,可那喜悅隻維係了一瞬。

想到自己一直給人跑龍套,不知道何時再挑大梁,甚至不能再唱角兒,又有氣沒處撒。

上前去,踹了蔣文明小腿一腳:

“你害我事業受挫,我讓你名聲受損,咱倆扯平了。以往的恩怨,一筆勾銷。”

蔣文明陡然間被她踢了一腳,一個激靈,隨後心情複雜,有幾分哭笑不得。

她不是男人,不了解男人。蔣文明卻是深知,董小姐重返戲台中央,隻是時間早晚的事。

陳量行那個老狐狸,利用手中職權,馴她就像訓狗一樣,為的就是讓她們臣服於主人。

隻是這些話,有挑撥離間的嫌疑,他便沒有說。

董禮貌雖然對標渣男,可不是蠢男,不吃茶言茶語那一套。

“多謝董小姐高抬貴手,饒我不死,下不為例。”蔣文明拱了拱手,隨後才十分有信心地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