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她需要的是無條件的隊友……(1 / 2)

與君入戲 難再敘 3941 字 8個月前

董禮貌沒有耽擱,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帝都的精神病院。

路上的時候,她還有些慶幸,慶幸她工作的地方、離沈作藍家裡不遠。這回出了這麼大事,沈作藍第一反應是往帝都送,而沒在小縣城看病。

剛剛與那對兒賤人爭執,也沒注意看,好像沈作藍的大衣上,是被人用菜刀砍出了一道口子。不過看她胳膊沒包紮也沒流血,想必就是沒受傷。

蔣文明在路上時,小心提醒了一句:“我不了解你姐夫的為人,但是這事咱們彆衝動。不管你媽是什麼用意,現在給你姐開一個精神病院的證明,她這次打你姐夫沒事,以後生氣了再打他一頓也沒事。精神病殺人不犯法。”

倒是提醒了董禮貌:“可我不願意讓她被人歧視,從此過不了正常人的生活。”

冷靜下來之後,想想蔣文明今日的言行,還是讓她很滿意的。

若他張口就是‘你冷靜一下,你理智一點’;‘你媽還能害你?你彆這麼跟長輩說話’;‘你姐夫也挺好的,至少被砍了以後沒還手’……她發誓她會連他一起踹,而且見他一次踹他一次。

她需要的是無條件的隊友,而不是假裝理中客的好為人師。

到了精神病院,董禮貌很快在醫生的安排下,到了姐姐房間。

庭院外,是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同胞,正在形色各異。

有病友拿著樹枝,追著另一個病友,口中不斷囈語著:“寶寶,打針針!寶寶,打針針!”

有病友將手指做成剪刀形狀,一直對著空氣不斷剪來剪去。

還有病友撿起地上的磚頭,見人就砸。不過很快,他就被醫生拉住了,將他綁起來,拉回到病房裡,注射了一針安定劑。但顯然,被她砸到的病友,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捂著自己流血的額頭,仿佛見到了淋浴的水,順勢將血在自己頭發上抹的更加均勻,口中念叨:“我愛洗澡,烏龜跌倒!我要洗頭,好多泡泡。”

董禮貌將目光收回來,坐在姐姐對麵的床榻上——是洗的發白的床單和枕套,還沒有開始住人的一個空床位。

“他們都說我瘋了?你不怕我砍你啊?”董煜茗笑得沒心沒肺。

“姐,我覺得你不會,但我也不是完全信任你,主要是我能保護好自己。再一個,我特彆心疼你。”董禮貌說完,便拉起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握。

“姐,我把姐夫揍了一頓,他估計以後得斷子絕孫了。我總說自己習慣性發瘋,誰惹我,就直接發瘋。但真拿到精神病診斷書,也不容易。所以,如果姐夫起訴我,姐姐得給我簽諒解書,這樣我能被少判幾年。”

就像前兩年的一個新聞,公公殺了兒媳婦兒和親家,最後作為家人的兒子出具了諒解書,無期直接改成了十年。

“當然沒事。我以前看小說的時候,男主動不動就把誰弄了、做了,不是也活的好好的?”董煜茗聽到妹妹揍了那狗東西,笑得更開心了。

笑過之後,又開始哭:“妹妹,我是不是無可救藥了?我打孩子,又心疼。跟媽媽決裂,又擔心她身體。”

她真希望自己是個徹底灑脫的人,要麼足夠軟,要麼足夠狠,可惜這兩點她都做不到。

“姐,你不要精神內耗。與其指責自己,不如埋怨彆人。我們每個人都是普通人,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欲。不管你怎麼做,反正我永遠支持你。”董禮貌說。

董煜茗笑中帶淚,忽然想到以前跟妹妹一起上學,自己比妹妹高兩個年紀。每回她跟誰鬨彆扭了,妹妹都是無腦站自己,從此看見那幾個女孩子,連理不理。

“也不知道媽媽是咋想的,她總跟人吐槽爸爸對她的各種不好,但你如果真跟她一起指責爸爸,她又生氣。”

“是啊。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爸爸打她,舅舅過來給她撐腰出氣,打了爸爸一拳。結果舅舅被媽一頓罵。”董禮貌習慣跟她同仇敵愾,在這事上,也是找到了共鳴。

“姐,我得接你出去。你在這裡不行的,咱們國家現在對精神病的鑒定,其實並不是那麼健全。你每天生活在一堆隨時可能殺人、還不犯法的人身邊,真的很不安全。就算醫生會管,但是萬一不及時,管了,可你已經受傷了。而且,大好的青春年華,不能浪費在這。”

董煜茗低頭抓了抓腦袋,抬頭望天,像一頭離群的孤狼。

“可我又能去哪兒呢?我不想跟媽一起生活,需要遠離渣男。我也不想再看見小孩。”

“姐,我新編戲的獎金馬上就下來了,我都給你,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至於媽和姐夫,你都彆管。小孩子,你願意給媽帶,就讓她帶。你不願意,就我帶。反正我現在回到了前線演出的位置,時間非常多。我還可以雇月嫂。”董禮貌可不是給她畫大餅,而是切切實實地為她著想。

“可我也不能一輩子當米蟲,以前靠媽媽養,現在靠老公養,以後靠妹妹養。”董煜茗說完,又差點乾噦。因為她老公,從來沒養過她,更沒養過孩子。

“你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家庭,就算你願意養我,總不能讓你幫我養女兒。我總要賺錢,養自己小孩。”

董煜茗對丈夫,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就算道德綁架他也沒用,他還有一堆放屁拉騷等著呢。而他又臉皮似城牆厚,軟硬不吃。不管怎樣,他都不掏一分錢給老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