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荒謬。
世界觀和科學觀在網球的世界碎成了廢渣。
比賽結束,幸村以6-0的壓倒性勝利,戰勝仁王。
球場之上,意氣風發的少年微微一笑,僅僅是站著,便讓人望而生畏,仿佛是上位者的氣場,鳶紫色的短發被風撩起,頗有一種風輕雲淡的王者之氣,再次引發了迷妹熱烈的歡呼。
而歡呼聲於繪裡聽來,遙遠的像是在千裡之外變得模糊不清。
打贏比賽這是個好事,但繪裡的心情很複雜。
如果不是因為那幾張照片,她會很開心自己男朋友的優秀。
現在……
她想,再心大的人也笑不起了吧?
所以,和幸村比賽的到底是誰?
總不至於是……鬼吧?
被自己大開的腦洞嚇了一跳,明明是陽光明媚的中午,繪裡卻硬生生感到一絲寒冷,不過就算她絞儘腦汁,也無法想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實在不行,離網球部遠點吧。】
心底默默安慰自己,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
這絕對不是她的問題,一定是網球部本身的問題,問題是為什麼除了她,其他人都好似沒感覺有問題?
強行鎮定的繪裡背起繪畫器材,從擁擠的人群中躲開,憑借僅存的理智,還記得給幸村發了條短信【我去美術室等你】
潤著水光的唇瓣微微抿起,向來溫柔的眼眸帶著難以言喻的沉重。
在結束比賽後,幸村摸出手機看到繪裡的短信,薄唇勾起愉悅的弧度,在仁王堪稱驚恐的眼神下不動聲色的放下手機。
“怎麼了?仁王。”溫柔詢問,好似剛剛那種春風得意的笑隻是眼花。
“不……沒什麼。”總不能說,贏了比賽的部長笑的春心蕩漾吧?他可不想再加訓翻倍。
幸村自然不會理會仁王的內心吐槽,俊美的麵龐掩去眼底的鋒芒:“那麼繼續訓練吧。”
“是——”一想到翻倍的訓練計劃,仁王瞬間懶散。
因為是春假,網球部的訓練隻有半天,見幸村的比賽結束,繪裡也無心和迷妹們擠來擠去,滿麵沉重的往美術教室走去。
在美術教室等幸村總覺得比在網球場安全。
她暫時不想再經曆洗刷三觀的事情。
美術社是有專門的教室用以集訓和社團活動,作為非頭部社團,美術社的活動並不像網球社那麼頻繁。
站在美術社門口,繪裡用鑰匙打開教室門。
許久沒人來,畫架上都搭著白布,陽光下落著一層薄薄的塵埃,屋內的氣味有點難聞,先開窗戶透氣,接了水給陽台上的幾盆蘭花澆透。
做完一切,繪裡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揭開畫布,對著空白的畫板發起呆。
肉眼可見的網球部有問題,但好像除了她,沒有人發覺?繪裡擰著眉,陷入詭異的沉思。
等幸村安排完網球部的任務和訓練計劃,婉拒了真田一起回家的邀請,輕車熟路的來到畫室。
少年矜貴俊秀的身影出現在走廊,背著網球包。
目光忽而變得柔和,稀稀拉拉的陽光落下,陽光正好,端坐在畫板前的身影無端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灼熱的風擦過臉頰,帶起細碎柔軟的淺粉色長發,少女的麵容柔軟且溫柔。
就像是一副僅僅是看著,就會叫人感覺好心情的畫。
在發呆,仔細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
幸村抵著唇,有些想笑。
聽到動靜的繪裡轉過頭,對著幸村露出一個軟甜中帶著顫意的笑容:“你來啦。”
像是貓兒細細的聲音,軟綿綿的。
“嗯,久等了。”溫柔且低沉的嗓音響起,清靈悅耳,沒有球場上的君臨天下鋒芒畢露,隻有少年特有的溫和親昵。
他走進屋內,關上門,把網球包放在門口置物架邊,把幾盆破重的花盆搬到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