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習慣了孟和壁的調侃,黃子文嘿嘿一笑道:“都一樣啊!送誰不是送?”
“她們坐高鐵了去了。誰和我一樣,這麼悠閒,陪著黃少試新車。”孟和壁一邊回郵件,一邊道。
“知道,知道!”
“話說,你這麼多年也沒談戀愛啊?我可仔細觀察過你的眼神,那是沒事就黏在人家葉小姐身上拉絲啊!既然還這麼喜歡,當初你到底是怎麼和人家分手的?”
孟和壁低頭轉了轉手腕上表,沉默了幾秒道:“我們沒分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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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分手?”範宓叫了一聲,惹得車廂裡其他人都往這邊看。
葉笑笑抖了抖嘴角,打了範宓一記胳膊道:“噓——”
範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低頭,湊過來道:“沒分手?那你們怎麼沒一路高歌快進到結婚進行曲?我知道了!一定是這個小子在國外有人了!”
葉笑笑擠出了一個苦笑道:“不知道,其實我並不清楚他在國外發生了什麼。”
“嗬!遠距離戀愛,果然啊。”範宓轉過身靠在高鐵座位的沙發上,用一種世故的口吻道:“距離和時間是謀殺所有愛情的凶手。”
“照你這麼說的話,沒有一段愛情可以躲過婚姻的折磨,畢竟婚姻本身就是把兩個人綁在一起,有多久呆多久。還有一句話聽過嗎?一丈之外是丈夫。距離,時間,所有的關鍵因素都有了。”葉笑笑被閨蜜裝模作樣的樣子逗樂說道。
“所以我沒打算結婚。”範宓突然聲音低沉了下來:“看到我爸媽的婚姻模板,我就知道,一個女人在婚姻裡如果隻能委屈求全,最後換來的不是丈夫的尊重,而是對方的踐踏和不尊重。與此彼此折磨,不如放過彼此。”
葉笑笑知道範宓是因為原身家庭的關係,才有此番的一番論調,她不喜歡閨蜜對於愛情過於悲觀的態度,這讓她很心疼範宓,但是同樣的,她也很不喜歡把自己的概念強加在範宓身上。
這個大概和她的性格有關,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慢慢變成現在的樣子,表麵上篤信著能力與金錢,但是依然還是相信著愛情。
“這麼說起來,其實你們的關係就是慢慢趨於……沒有聯係?”範宓問道。
“算是吧。”葉笑笑淺笑了一下。
算是嗎?
如果是的話,應該是孟和壁單方麵放棄了。
在孟和壁出國的第一年,他們兩個人還在熱烈的通信和聯係著。記得那年的聖誕前夜,孟和壁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她:“聖誕快樂!可惜無法在你身邊為你慶祝。今天我經過了一家我一直想去的餐廳。買了一瓶紅酒,不貴。希望很快有一天能和你一起開瓶慶祝。”
孟和壁還對葉笑笑說這瓶酒是用他一個月打工的錢買的,那時候的葉笑笑被感動的不行。
可惜她的工作也越來越忙,之後又遇到了一場全球著名的流行疾病,由於隔離等問題,錯過了許多次飛去米國團聚的機會。
再後來,孟和壁越來越忙,給自己發的消息裡,充斥著他寫的論文又上了什麼核心專刊,研究有什麼進展。日常聊天中的甜言蜜語越來越少,她看不懂的內容越來越多。
即使葉笑笑用力追趕,儘可能尋覓話題,同時孟和壁獲得的成就而自豪,卻忍不住為自己依然在原地踏步而自卑。
她堅持給孟和壁互發著消息,卻從每天數條,變成了每天可數的幾條,最後兩人的日常通信經常是寥寥幾條,也都是她每天絞儘腦汁想出來的。
相對的,孟和壁此刻也越來越忙,回複也漸漸從熱烈的大段話,變成了“嗯”“好”“愛你”,簡單而又刺眼。
也許是失去了耐心,孟和壁突然在某天再也沒有回複自己。
其實葉笑笑早就有了預感,卻舍不得放手,一頁頁回顧之前的聊天,每個字都如此的滾燙和發亮,就像人的本性沒法忍受美麗和耀眼的東西,蒙塵一樣。
其實葉笑笑早就有了預感,卻舍不得放手,一頁頁回顧之前的聊天,每個字都如此的滾燙和發亮,就像人的本性沒法忍受美麗和耀眼的東西,蒙塵一樣。
她瘋了一樣,拚命給孟和壁發消息,打電話,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這樣堅持了一周後,她明白了。
葉笑笑收拾起尚存的自尊心的碎片,沒有醉酒,沒有整夜的哭泣,像是接受了一個事實,整理了自己的狀態。
重新回歸到了原本的生活軌跡裡,工作學習,存錢,創業,一步步走到了現在自己的位置。
如果說孟和壁先放棄了自己,葉笑笑突然意識道,原來自己也成為了推波助瀾的“幫凶”,那人已經走的太遠了,她沒有勇氣追上與他並肩前行……
她隨手打開了手機,就彈出了丘市這場剛剛參與的這場學術大會的新聞,新聞現場的頭圖用的正是孟和壁站在演講台上的照片,標題是“歸國著名創新藥科學家首次亮相國際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