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嗎？”孟和壁問道：“你先休息一會，今天是我們同居的第一天。昨天我已經把吃的東西準備好了。要不隨意吃點？”

葉笑笑攤在床上，點點頭。

等到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時候，她才注意到空氣裡流動著橙子香甜的味道，是室內香薰的味道。

上一次來葉笑笑記得這個房間的味道是雪鬆的香味，什麼時候換的味道？

她隨手看了眼牌子，是個很小眾的國外牌子，玻璃瓶子設計成精巧的菱形，莫名覺得熟悉。

#

“這就是你說的隨便吃點？”葉笑笑看著一桌豐盛的火鍋材料，中間的火鍋正在冒著咕嚕嚕的熱氣，有種煙火氣瞬間在這個裝修冷調的房間裡蔓延了開來。

她還以為孟和壁隻是叫個外賣或者給自己下個泡麵，反正如果是她，在忙了一天以後最多再給孟和壁煎個雞蛋，不能再多了！

“菜是APP下單送上門的，菜也都是淨菜，洗好了我擺盤而已。快點吃吧！”孟和壁溫和得笑著，把葉笑笑的醬料遞了過來。

葉笑笑接過來，是她最喜歡的沙茶醬，沒想到孟和壁連這麼小的細節都記得。

“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葉笑笑撥弄了一下碗裡的魚丸。

“什麼？”

“好像我們十年前剛剛開始同居，第一天也是吃的火鍋。”葉笑笑想起來，那個時候兩個人收入很少，偶爾饞了想吃好吃的，但是又因為囊中羞恥，加上工作忙碌，好吃不貴，操作方便的火鍋就成了他們那個時候最佳的選擇。

“是嗎？好像是吧！”孟和壁微微挑了下眉毛，不經意得說道。

“不過那時候我記得我們租的地方，旁邊有個不起眼的店，裡麵賣的鴨血和鴨腸是最新鮮好吃的。可惜了，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估計也吃不到一樣的了。”

那個時候凡事吃火鍋，孟和壁必然不忘記買一份鴨血回來給葉笑笑解饞。不過時間總是像粗糲的石頭一樣，摩擦掉所有的細節。孟和壁未必能記住當時他和自己的每一件小事，不過也是，過去這麼久了，不記得也是正常的。

葉笑笑聳了聳肩膀，不在意得打算跳過這個話題。

下一刻，像是變魔術一樣，一盤新鮮的鴨血就被推到了她的眼前。

“這是？”葉笑笑的眼睛突然亮了。

孟和壁站起來，開始用筷子把鴨血放到滾燙的火鍋裡：“那家鴨血的味道我也一直記得，可惜我找過去的時候，那個地方已經動遷了。我找到了當初租房子給我們的房東，她告訴我那個攤位的新地址，可惜攤主年齡大了已經退休了，現在是他的兒子在打理。也不知道味道是不是還是一樣，你姑且試試看。”

葉笑笑夾了一塊，放在嘴巴裡嘗了嘗，十年了，還是如記憶中的一樣的好味道。

“你也吃啊！”葉笑笑給孟和壁也夾了一塊：“真的很好吃！和以前一樣好吃。你是不是又花了很多的功夫去打聽。”

孟和壁笑了笑伸出碗接了過來：“還好，把這個味道找回來了，能看到你這麼開心就是值得的。有些東西，花點心思找回來就是值得的。”

原來他什麼都記得，葉笑笑看著孟和壁深邃眉峰下溫暖的眼神，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記得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仔細看看這桌菜，好像和十年前兩人決定同居第一天吃的第一頓的菜是一樣的。

火鍋的熱氣圍繞著客廳裡的兩個人，他們安靜得吃著回憶裡的味道，有些不同了，但是沒關係，那些相同的東西會保留下來，有些缺憾也會慢慢彌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