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平。”萩原又叫了一聲。
從一見到鬆田陣平開始,他就覺得鬆田陣平怪怪的,作為自幼一起長大的友人,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可以說對互相之間都極為了解,但是此刻的鬆田陣平,萩原研二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墨鏡遮住了鬆田陣平探究的目光,鬆田陣平好一陣才轉過頭去看著萩原研二說,“今天我見到了一個人。”
萩原研二正準備點煙,見鬆田陣平這樣鄭重其事的模樣不由抬頭問,“誰?”
誰能讓鬆田陣平來看望栗川惟時會露出這樣古怪的表情。
“……”鬆田陣平想了想,又莫名地笑了一聲,“我沒看見他,但是高木警官說那個人叫栗川惟,當然不僅僅是名字一樣,連長相也一模一樣。”
萩原研二手一抖,火焰差點灼燒了他的手指。不過僅僅一瞬他便控製住了自己的手,拆炸彈的手總是穩的。
見萩原研二不說話,鬆田陣平又說,“很不可思議對嗎?怎麼會有人名字長相都與三年前死掉的人一模一樣呢?”
“你沒看見他。”萩原研二說。
“對,我沒看見他。”鬆田陣平看起來有些煩躁,他薅了一把卷毛,“差一點點就看見他了,隻要看見他我就能知道他是人是鬼……”
萩原研二沉默片刻說,“你知道的,他已經……”
萩原研二的視線落在冷冰冰的墓碑上,從那張泛黃的照片上一點點下移,他想,那個人就躺在這裡,那個騙了他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人,就躺在這裡。
在這裡永眠。
“可是我們並沒有看見下葬的樣子對嗎?”鬆田陣平說,“你也一直不相信他死了對嗎?”
“隻是因為他騙了我,他欠我的還沒還而已。”萩原研二微微低下頭,半長的頭發遮住他的眼睛,顯得有幾分落寞而頹廢的模樣。
“我們到這裡的時候,墓碑已經鑄好了,是黑羽快鬥說他在這裡長眠,我們誰也沒看見他的屍體。”鬆田陣平抬起頭來看向天邊,“你說,他會不會真的還活著。”
“如果真的還活著的話,也不願意來找我們……”鬆田陣平喃喃,“你看我就說,他不可原諒吧?”
萩原研二看了鬆田陣平一眼,他很清楚好友的感情,所謂的不可原諒大概也隻是在說狠話而已。
*
“你想死的話,就走吧。”
槍聲響起的那一刻,栗川惟猛地睜開眼摸上心臟處。
是夢。
忘記調痛感的後果就是死亡的疼痛此刻栗川惟都能感受到,這就是百分百痛覺……
“做噩夢了嗎?”黑羽快鬥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栗川惟回答,“不算。”
黑羽快鬥餘光看了一眼栗川惟,青年的臉色蒼白,唇色也白,紅色浴衣絲毫沒有給他增添一點血色,反而讓他看起來像是鬼魅一般。
黑羽快鬥手又緊了緊,他很想知道,栗川惟這三年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
但是很顯然,栗川惟並沒有要和他說的意思,甚至栗川惟在排斥他。
眼看著就要離開米花市了,001也緊張起來,它問,【怎麼辦?】
栗川惟撐著臉看著外麵的風景,【又不遠,到時候回來就好了。】
雖然他還沒想好,究竟要不要再回去米花市,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先彆告訴001好了。
畢竟,身為遊戲係統,它的目的就是離開這個活過來的遊戲去修複真正的遊戲。
車子駛離了公路,栗川惟眸色閃動,“這不是回黑羽家的路。”
“當然不是。”黑羽快鬥勾了勾嘴角,笑得囂張不羈,“哥哥不會以為,我會這麼傻吧?帶你回熟悉的黑羽家讓你有可以離開的機會。”
栗川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快鬥似乎太高看我了。”
他以前能隨來隨走,全靠係統裡的遊戲輔助和傳送門,但是現在他沒有這些東西可用了,如果要二次接近可攻略人物很多事情確實會變得麻煩。
“哥哥總是讓我捉摸不透。”黑羽快鬥說,“所以謹慎一點總是好的。”
“哥哥不如猜猜,我現在要帶你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