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川惟的動作讓他心下一沉。
為什麼……在摸心臟。
還是因為那次,因為三年前那一槍出了問題嗎?
所以栗川惟沒有回來找他們,也許是因為心臟出來問題,怕連累他們,或者……出了彆的什麼事才沒有能回來的對嗎?
更何況,哪裡有能從黑衣組織完整退出的人,為了避人耳目,為了活下去,不與他們聯係也是情有可原的對嗎?
鬆田陣平並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在這短短的十幾分鐘裡,為栗川惟找了許多借口。
他再次輕輕地呼吸了一下,看向旁邊的人問,“可以調一下他離開的那個方向的監控嗎?”
“抱歉警官,那個地方的監控剛剛壞掉了。”工作人員歉意道,“我們正在緊急修複中,但是修複好了應該也看不到。”
鬆田陣平微微皺眉,這麼巧壞掉了?
是栗川惟嗎?
因為被發現不可避免所以乾脆毀壞掉一個攝像頭……
這似乎也不像是他的作風。
但是想到這裡的時候,鬆田陣平忽然怔住,他、萩原研二、降穀零、諸伏景光曾經很多次說起關於栗川惟的話題。
明明他們都曾有過親密的關係,甚至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和栗川惟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但是他有些茫然地發現,事實上,他們對栗川惟的事情知道得竟然那麼少。
在那之前,他們甚至還不知道,栗川惟有一個弟弟……
以至於黑羽快鬥出現的時候,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攔住黑羽快鬥帶走栗川惟的身體。
黑羽快鬥?
鬆田陣平抿直了嘴角,這個人肯定知道栗川惟沒有死的消息,畢竟人是他帶走的,這三年的忌日他們也沒有一個人撞到過黑羽快鬥去祭拜。
如果真的那麼在意,不可能一次也沒去過。
鬆田陣平問,“我可以把這些視頻帶走嗎?”
……
栗川惟睡了一覺隻覺得渾身舒服。
他睜開眼的時候被黑羽快鬥直勾勾的目光嚇了一跳。
黑羽快鬥幽幽一笑,“哥哥醒了?”
“你回來多久了?怎麼不叫我?”栗川惟坐起來問。
栗川惟自然的態度讓黑羽快鬥一愣,他很快反應過來說,“因為哥哥睡得很香,不忍心打擾你呢。”
栗川惟說,“沒關係,有事就叫醒我吧。”
“沒什麼事啦。”黑羽快鬥的手指從栗川惟的長發間穿過,“哥哥,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天婦羅。”
栗川惟看向桌子,他微微有些驚訝,“這裡有廚房?”
“啊?這隻是哥哥的房間,外麵肯定有廚房的呢。”黑羽快鬥笑得張揚,“哥哥不會覺得隻有這個房間吧?這可是我和哥哥的家啊。”
待在地底的家嗎?栗川惟有幾分好笑,不過他沒多說。
倒是001說,【這小子回來見你睡著了後在你鼻下探了好幾回,我都覺得他懷疑你是死了。】
栗川惟又愣了愣,他看了一眼黑羽快鬥的側臉。
曾經帶著青澀的少年如今已經成為了極為給人安全感的青年了,一舉一動都充滿了魔術師的神秘。
肯定十分能吸引小姑娘喜歡才對。
栗川惟說,“快鬥。”
黑羽快鬥回過頭來看著栗川惟,“哥哥做什麼?”
栗川惟輕聲問,“這三年,就沒有遇到什麼喜歡的人嗎?”
“喜歡的人?”
黑羽快鬥重複了一下這四個字,還帶著幾分疑問。
他表情玩味,微微彎腰靠近床上坐著的栗川惟,那雙瞳孔裡映出栗川惟白得驚人的臉頰。
“哥哥不知道嗎?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
“在我十四歲的時候,哥哥拖著行李箱走進我家門口的時候,在哥哥說你可以叫我哥哥的時候,在哥哥無數次叫我快鬥,和我玩遊戲時,在哥哥每個夜晚問我有沒有受傷的時候,在哥哥看似嫌棄實則關心我的時候……”黑羽快鬥猶如輕歎一般,“我對哥哥,早就無法自拔了,永遠也不可能喜歡其他人了。”
栗川惟抬起手輕輕地推開黑羽快鬥,然後坐到桌邊去吃東西。
大概是很清楚栗川惟的性格,黑羽快鬥絲毫沒有感到失落。
他那雙眼凝在栗川惟的身上,又取了掛鉤上的發圈,握住栗川惟的長發。
“哥哥,我為你準備了不同的……”
手機的振動聲響了兩下又很快停滯,黑羽快鬥看了一眼發過來的郵件,最近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後把手機丟到一邊。
“哥哥。”黑羽快鬥輕柔地替栗川惟把頭發攏束,才說道,“你猜猜,是誰發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