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夜風一吹,降穀零的腦子清醒了很多。
見到栗川惟時他沒有多想,但是現在頭腦冷靜下來,他瞬間想起見到栗川惟時各種不合理的地方。
那身素白的襯衫,好好地擺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一絲不苟的病床……
降穀零的瞳孔微縮,他猛地轉過身往醫院的方向跑回去。
栗川惟要走。
他又要走。
為什麼?
為什麼又要走?
為什麼又要離開?
還是說他根本——
乾乾淨淨的房間,被吃得乾乾淨淨的蛋糕。
這個蛋糕竟然好像道彆一般。
降穀零略略喘著氣,看著麵前的一切,忽然伸出手捂住臉笑了起來。
是的,沒有失憶。
根本就沒有失憶。
根本就沒有失憶!
“真是……”降穀零笑著,聲音卻一點點地沉下來,“又被騙了。”
他們所有人都在計劃著有他的未來,但是對於他來說……隻想離開。
隻想離開這裡,離開他們身邊,就像三年前一樣。
他的手握緊了桌子上的手機,力道越收越重。
總是在被留下。
總是那樣一意孤行,把他們拋之腦後,明明一開始的人是他。
是故意的……故意在玩弄他們的感情對嗎?
“簡直……無法原諒。”
……
栗川惟推開店門出來,棒球帽極大程度地遮住了他的臉。
大樓的大屏幕上播放著廣告,穿著燕尾服做魔術師打扮的人對著屏幕外的人比了個wink。
栗川惟壓低了帽簷。
遊戲延續了之前的設定,那麼這意味著他的證件已經隨著他的死亡而被銷毀了。
現在的他是黑戶。
一個黑戶,想要離開日本肯定是不可能的,他之前沒考慮這麼多,隻想著先離開前男友們。
……嗯,好歹前男友們除了gin其他的是一個不落的都見到了,栗川惟苦中作樂地想,其實也不虧嘛,畢竟他們帥的。
那現在怎麼辦?
他繞過街角,旁邊忽然伸出來一隻手把他拉進漆黑的巷子裡。
栗川惟神色一繃,手上的動作還沒出來,那人已經開口了。
“是我。”
……衝矢昴,不對,赤井秀一。
栗川惟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了麵前的男人,這才緩緩地卸了力道,他警惕地看著赤井秀一,“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另一邊是警視廳。”赤井秀一無奈地笑道,“認識你的人估計不少,不慎碰到一個你都走不了了。”
栗川惟皺眉,“所以你想做什麼?”
“你不用這樣防備我。”赤井秀一說,“我們好歹曾經也是同事一場,就算交情不深,也有著交情。”
“所以?”栗川惟不明白,“你要和我敘舊?這兩天沒敘夠?”
“你這一走,他們就知道你沒有失憶了吧?”
“要你管?”栗川惟沒好氣地說,“想看好戲的話就免了。”
“怎麼會覺得我在看好戲?”赤井秀一眯了眯眼,“我明明是來幫助你的。”
栗川惟:“……”
他見鬼一樣看了赤井秀一一眼,“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們這樣的關係你說幫助是不是哪裡不對啊?”
赤井秀一:“那你以為?”
栗川惟擺了擺手,“不重要,現在我要走了。”
“那你去哪裡?”赤井秀一問。
“都說了跟你沒關係了。”栗川惟有些不耐煩,他不明白赤井秀一怎麼回事,為什麼在他回來後對他這麼熱忱。
對,就是熱忱,就好像赤井秀一突然對他動心一樣,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更有可能的是赤井秀一想看他怎麼翻車。
但是無論是什麼,栗川惟都不喜歡,這種關係超出了他的控製之外的感覺讓他有些煩躁。
赤井秀一微微笑了一下,“不需要利用我嗎?”
上趕著要被利用的人栗川惟還真是第一次見,但是他隻是瞥了赤井秀一一眼,聲音極淡,“你是抖m嗎?”
“啊?”赤井秀一一頓。
“算了。”栗川惟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我先走了,你彆管我。”
說罷栗川惟繞過麵前的赤井秀一,走出黑暗的巷子,栗川惟頭也不回地模樣讓赤井秀一一哂。
他不需要幫助,赤井秀一想。
又或者,他隻是不需要他的幫助。
赤井秀一自己也覺得他很奇怪,明明在黑衣組織的時候,他和栗川惟的關係並不怎麼樣。
可是仔細想來赤井秀一又似乎了解為什麼,明明栗川惟長袖善舞和黑衣組織的每一個人都能相處融洽,大家都覺得他是一個不適合黑衣組織的人。
事實上他也是這樣想的,但是栗川惟對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態度又讓他微妙地感覺到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