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狙擊(六)墜落之生 。。。……(1 / 2)

最強大腦 有酒不翼 4378 字 2024-03-25

餘錦沒想到有生之年差點被自己親哥嚇死。

而在他嗷出一嗓子之前,宋涼眼疾手快,把他的嘴捂住了。

“閉嘴,聽得懂?”宋涼說。

餘錦感受著那屬於人類的體溫,狠狠點了點頭。

太好了!涼老大還是正常的!

被鬆開之後,餘錦小心翼翼地瞥了他哥一眼,耳邊充斥著那詭異的剁空氣聲。

――“我哥他咋了?”

宋涼又重新靠回料理台,“沒什麼,被那個艾米上身了而已。”

餘錦大驚,“這還而已?!”

然後他又發現了更為震驚的。

“我哥都這樣了你怎麼還能這麼淡定!”

他語氣憤恨,臉上清清楚楚控訴著‘你這個吃了我哥就不認賬的王八蛋’。

宋涼抽了下嘴角,“你自己去學校論壇裡找吧,我懶得解釋。”

餘錦拿出手機,翻起了評論。

……

餘眠明明記得自己上一刻還扶著宋涼的肩低頭親吻,背後還能感受到玻璃窗上霧化的潮氣。

不過是換氣的時候無意識睜了下眼,他就看見了一張慘白的女人臉,眉心露出一個黑洞,血液猙獰地爬了她滿臉。

艾米不知何時站了起來,用一雙灰敗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他就這麼被上了身。

意識再清醒的時候,他再次看到了艾米。

艾米是混血,小時候跟著父母住在國內,大學時去了國外,交了一個男朋友。

她的記憶中也全部是圍繞那個男友的,好似他就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角色。

男友是個財閥公子,接近她時用的是一副風度翩翩的假象。

每個女人年輕時都會抵抗不住的甜言蜜語誘哄,他很輕易就得到了她,還讓她誤以為那就是愛。

直到她發現口口聲聲說要娶她的那個人竟然男女通吃,而且還是以最直接的方式親眼看見的。

她歇斯底裡地大鬨一場,企圖證明什麼。

但玩膩了的男友隻是把她打發回國,三言兩語就哄的她聽了話。

但很可惜的是,秋月正濃的夜晚,她等來的永遠不是自己的愛人。

……

看完這些‘回憶’後,餘眠站在一片虛空裡,既沒有被這些東西困擾,也沒有過多的感慨。

他的目光從眼尾瞥過去,落在虛空另一邊。

“你都記得麼?”他問。

一直縮在虛空裡的艾米仿佛沒有聽到。

過了很久,餘眠才聽到艾米的聲音響了起來,比在外麵時聽到的要疲憊太多,“記得。”

餘眠繼續問,“每天的十點,你都記得?”

艾米顫抖地抱著雙臂。

“記得。”

她不僅記得,還記得非常清楚。

哪怕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她也始終記得第一次死去時,額間那溫熱的濕意。

而自那之後,就永遠是涼的了。

她想複仇,她想解脫,可她哪也去不了。

她隻能日複一日的待在這裡,每天見很多不同的人,做很多相同的事。

而那些客人總是懼怕她,躲著她,見她倒在血泊裡隻會懊惱地跺腳,好像有什麼事情失敗了一樣。

沒人會同情她,沒人能理解她。

她漸漸的也意識到自己不對勁了。

但時間一直都隻會停留在同一天,她看不清房子外有什麼,住進來的客人也不喜歡和她交流,她隻能每晚都守著二樓等月亮。

她的仇恨變成了一種執念,她隻想看到一次圓月。

隻要月亮圓了……

隻要月亮圓了……

隻要……

忽然,她感覺有人坐在了自己身邊。

她忍不住扭頭去看。

死死地盯,死死地看。

可看了好久,那個人也沒有離開,她不禁問,“你為什麼不怕我?”

餘眠還在盯著她記憶中那些反複翻湧的畫麵。

聞言,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反問,“我為什麼要怕你?”

艾米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隻能硬邦邦地說,“因為每一個來我家的客人都很怕我。”

“每一個?”餘眠糾正她,“最起碼我不是。”

艾米點頭,確實是這樣,但她更不解了,“你為什麼跟他們不一樣?”

“人與人有不同還用得著說理由麼?”餘眠的聲音帶著平靜的尾調。

艾米說,“可他們都覺得我很可怕。”

餘眠瞥了她一眼,“所以呢,你也認為自己很可怕?”

艾米抿著唇,委屈地縮在那裡。

她發現自己再也出不去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什麼了。

可她沒想過害人,也不是有意嚇那些客人,可她每次靠進時,那些客人都會特彆防備,什麼話也不跟她說,到了後來,為了能讓客人們和自己多說幾句,哪怕是胡亂罵幾聲也好,所以她才開始嚇唬人的。

餘眠繼續說,“可能我這個人從小膽子大,反正我覺得沒什麼可怕的。”

那語氣絲毫沒有安慰人的意思,像是在陳述一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