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去後,他驚呆了。
楚霜汵膝蓋跪地上在……擦地板?
自己在外麵瀟灑半天回來發現養的美人被欺負了?付孤舟第一眼大概就是這種心境。
付孤舟走過去,楚霜汵發現他,停下手上動作跪地上朝他頷了下首當做行禮。
綁走主角受的第二天,主角受跪了他。
心狠手辣善於偽裝殺人不眨眼的主角受。
付孤舟:“?”
倒不是害怕他日後殺自己,反正注定了的事。
付孤舟隻是有點震撼。雖然知道對方不是特意為了跪他,而是被不知道哪個膽大包天的勞役乾擦地板的活,不過美人就是美人,即便是跪地乾活姿容氣質也是一般人不能比。尤其配上眼下這般仿佛風一吹就能倒的氣色。
不知為何,付孤舟這時看著他,卻不太希望他跪下來。
付孤舟道:“站起來。”
楚霜汵順從地站起身,潔白的衣服上沾上一點灰漬。
王善一天不見他聞到消息跑進來:“陛下,您回來了陛下!”
付孤舟揚下巴:“你讓他做的?”
王善見陛下神色似乎不怎麼高興,有些心慌:“是……是奴婢讓他這麼做的,這是因為,奴婢以為陛下厭惡此人……”
付孤舟笑了,“朕厭惡他你猜朕為什麼把他帶回來?”
雖然確實挺討厭的。
王善慌張跪地:“那……陛下的意思是?”
付孤舟:“不如你來把剩下的做完?”
“是!是!”王善撿起地上楚霜汵用過的幡布,埋頭手慌腳亂在地上擦起來。
不知為何,陛下不在的時候,他明明是不怕陛下的,然而自從劉總管死後,他以為他可以耀武揚威了,卻每每陛下一站在他麵前,總是讓他心裡發慌,有種錯覺這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人了。
錯覺!一定是錯覺,王總管心想道。
付孤舟正要轉身叫上人一起走,突然看到,在楚霜汵手腕外側有一道紅色鞭打痕。
傷痕不怎麼重,卻也不輕,已經有一點淤青,看樣子打了許久。
付孤舟:“??”
他才半日不在家,美人都被欺負成什麼樣了?
付孤舟走過去,麵帶怒笑腳尖抬起王善下巴:“也是你乾的?”
王善抬頭,讀明白陛下意中所指。
王善大驚失色:“不……奴婢不是有意的陛下,是他……他不聽奴婢的話在先,奴婢叫他去買點東西伺候陛下時用,他不聽,奴婢心想奴婢是陛下的人,奴婢的話當然就是陛下的話,他敢忤逆奴婢就是在忤逆陛下啊!”
“誰跟你你的話就是朕的話?”付孤舟:“你叫他去買什麼了?”
“是……是……”王善滿臉惶恐,本來覺得不是什麼大事,這時看著陛下嚴肅的臉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是……”
楚霜汵麵不改色從一旁櫃子上端上一個盒子,打開遞奉上來。
付孤舟看到裡麵的一刻:“……”
付孤舟:“???”
付孤舟:“…………”
付孤舟麵色怪異又無語又驚嚇地打量了楚霜汵許久,楚霜汵麵不改色。哦,他也是被逼迫的。
付孤舟:“……”
付孤舟轉頭向王善,笑了笑,“朕今日剛罷免了兩個人的官職,你是不是也想回家了?”
王善怛然失色臉色煞白,癱軟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隻有眼睛睜得大大的:“奴婢再也不敢擅作主張了,求陛下饒過奴婢這次吧陛下!”
付孤舟臉一冷,不再說話,轉身繞過二人走時朝楚霜汵道:“你跟朕過來。”
付孤舟沒再提東西的事,楚霜汵很識相地不再給他,付孤舟叫他去換身衣服,然後過來陪自己吃飯。
然後,在等待楚霜汵的不算漫長的時間裡,付孤舟滿腦子都是剛才盒子裡工具膏脂的畫麵。
付孤舟:“……”
都成太監了還玩這麼花。
不過楚霜汵這都能忍。
果真像極了書裡表麵柔弱小白花背後陰狠暴虐的瘋狗。
但是,美人雖然虛假,全身上下連每一根頭發絲比薑如晦還假,但美是真的美。
楚霜汵再一走來時,付孤舟被驚豔住了。
付孤舟承認,他是有點以貌取人的,當然僅限於對好看的人會多看幾眼更感興趣,並不是說對長得醜的人就有彆的眼光。
楚霜汵這次沒再穿白,昨天把人擄過來得匆忙,楚霜汵什麼都沒帶,付孤舟從昨天風翎閣帶回來的衣服裡親自給他挑了一件紅色。
是的,紅色。
還不是純色的紅,上麵鋪滿了各種金絲邊線、細小珍珠和繡上的紅花神鳥圖案,一整個花裡胡哨非常妖豔貴氣。
付孤舟其實還挺喜歡這件衣服的。昨天在風翎閣時第一眼就看到了,覺得穿在自己身上剛剛好,非常符合自己猖狂的氣質。
如果是穿在楚霜汵身上……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