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孤舟:“你先告訴朕是什麼香。”
楚霜汵平靜道:“是茉莉香,陛下要嗎?”
付孤舟又低頭聞了聞。
茉莉?
付孤舟覺得茉莉花花香都是濃鬱的,不是說不好聞,而是太重了,甚至有些撲鼻,原來將茉莉花香味放淡做成香薰是這樣好聞的氣味。
當然,主要還是美人好看,用什麼都香。
付孤舟笑著:“不,朕隻喜歡聞美人身上的。”
付孤舟言而有信從他身上起來,楚霜汵跟著坐起,麵上冷冷清清:“陛下,我有一事跟您商量。”
付孤舟抬頭不滿:“又忘了叫自己什麼了。”
“臣。”
付孤舟勉強點頭。笑道:“美人要跟朕商量什麼事?”
楚霜汵:“希望陛下允許我白日自由出宮。”
付孤舟手托下巴沉思。“晚上回來跟朕睡覺嗎?”
楚霜汵緘默不說話,麵色沉靜。
付孤舟又笑了笑。“朕是可以答應,但是你求著朕,總要做點什麼討好一下朕吧?”
兩人一個坐在床的這邊,一個坐在那邊,付孤舟隨意穿了件裡衣就出來了,剛沐浴過後身上的熱量早散得差不多了,發現越來越冷,從床上拿起個被子隨意慵懶地將自己包了起來。隻露個頭在外麵。
付孤舟:“聽說你會吹笛子。”
當年楚霜汵的母後是第一樂姬,楚霜汵三歲前跟著楚後長大,在音律一事上從小耳濡目染。之後幾年裡被其他幾位接連更換的妃子撫養長大,楚帝驕奢淫逸愛姬妾和享樂,身邊各種絲竹器樂依舊是少不了。
書上有段劇情就是前期的楚霜汵被押送到薑國之後,還被迫做過兩年樂樓的樂師。
大概就是在成為溪山書院授書先生之前。
付孤舟不是很能明白。
薑國這十一年待他並不好,為什麼,當初從樂樓出來成為自由之身後,要主動請纓去免費給薑國的孩子做先生。
三年前,那時楚霜汵十八歲。
溪山學院的都是些家裡條件不好的孩子,有的到了冬天替換的衣服都沒有身上臟兮兮的,楚霜汵又是潔癖那麼重一個人……
不過,現在的目的是讓楚霜汵給他吹笛子,付孤舟想聽他吹笛子。
對於楚霜汵來說,樂樓那一段是他恥辱的經曆,楚國是他的陰影。
楚霜汵有一支白玉笛隨身帶著,笛子卻是她母親留下來的,隻要看到笛子便想到當年母親的死去。但是,此人格外冷血,據說三歲看著母親被活活燒死時,一滴眼淚都沒落下。
楚霜汵並沒有任何異樣。平靜道:“臣沒有將飲冰帶來。”
當年第一樂姬留下的那把白玉笛,名叫飲冰。
付孤舟從認識到主角受之後,也算是將他的性格經曆摸清楚了一半,聽到揭他恥辱過去還麵不改色,也在意料之中。
付孤舟笑:“沒事,朕幫你拿過來了。”
付孤舟微微偏頭,眸光所指之處,赫然放著那支笛子。
付孤舟目光放在楚霜汵身上,不想錯過他任何一絲表情。
楚霜汵站起身,走過去將玉笛拿起。
冷玉做成的笛子,冷玉一般冷清修長的手。
楚霜汵停在與他隔開距離的地方,拿起飲冰沒有要吹奏的意思,付孤舟也不催,將自己包成了個企鵝歪著頭含笑目視他。
宮女在外叩了叩門:“陛下,楚貴妃的藥煮好了。”
付孤舟道:“端進來。”
端藥進來的是星禾,滿臉含羞竊笑,將盛著藥碗的盤托放在桌子上:“陛下,這是給楚貴妃熬的藥,這是給楚貴妃的蜜餞,藥味苦,可以讓楚貴妃伴著蜜餞兒吃,奴婢先告退了。”
說完,臨走時,眼神帶笑又胡亂瞄了一眼,非常滿意激動地離開了。
桌子離床不遠,付孤舟爬到床邊伸手就能夠到。
付孤舟解開身上包著的被子,俯過身子好奇地看了看那碗烏漆嘛黑的藥,又聞了聞。
然後,連忙扭頭往床裡麵縮回兩米遠,一臉痛不欲生抬手在鼻子邊往下扇了扇。
yue。
這何止是味苦。
看來就算沒有他,太醫院這邊也夠楚霜汵受一陣子了。
要不是無冤無仇,付孤舟真懷疑這藥是不是太醫故意針對楚霜汵的。
付孤舟一臉同情,“你快把藥喝了吧,記得吃口糖。”
楚霜汵收起笛子,朝付孤舟頷了頷首,走過來將藥端起。
然後,楚霜汵皺了皺眉。
付孤舟已經忘了要嘲笑他了,此時隻剩同情,給他出主意道:“你閉上眼,不要看,一口氣就喝了,喝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