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這種事大隊都會撐撐腰。
“哪會不管?當時這件事鬨得特彆凶。”陳嬸子也有些奇怪,“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沒了下文。”
她揮手讓三丫回家,又左右看了看,才小聲道:“我猜是因為醜牛,說不準是醜牛媽以帶著醜牛改嫁的事來威脅,容家現在就這麼一根獨苗,醜牛奶哪會同意?”
容曉曉眸子微挑, “容家?醜牛姓容?”
“對嘛。”陳嬸子笑了笑,“和容知青一個姓,指不準百年前你們倆是一家。”
容曉曉輕笑著。
還真彆說,當聽到醜牛姓容的時候,她就有想過會不會是一家。
不過算算年齡的話對不上。
爸曾說過,他走失之前自己的爸和哥姐都還活著。
也一直抱著希望,想著他們還在的話會不會回到紅山村。
下鄉時還將這些人大概的情況說了說,希望她能找一找。
隻是就她所知道的大伯要比爸和二姑大上不少,應該不會有一個才八歲大的孫子。
二姑的年齡對的上,但姓氏不對。
至於是不是遠方親戚那就另說。
其實想找很容易,直接把爸的名字往大隊裡一說,有認識的自然會來認一認。
但那樣太被動了。
她更喜歡把所有事都打探清楚,然後再做打算。
接著閒聊幾句,容曉曉又問道:“嬸子,你知不知道誰家還有棉花?我想著提前準備一些物件過冬。”
“你想要多少?”陳嬸子問。
“我這邊想準備一床被褥和棉衣棉褲。”容曉曉如實說。
家裡是給她準備了,但早就聽聞東北的冬季有多冷,她覺得有必要再多備一點,“不止我,和我一起來的知青也想換一些。”
“我家有一些肯定不夠你們用,這樣,我今天去問問其他人,明天去知青屋那邊回你消息。”陳嬸子直接包攬過來。
約定好後,容曉曉便拿著竹帽回知青屋。
還沒走進院子,就聽到幾人在抱怨著,尤其是焦港的聲音最大,“我不行了,我真不行了,下午還得再乾幾個小時,我真會廢。”
賀家寶好笑著安撫,“習慣就好了。”
焦港痛苦哀嚎,整個人癱在椅子裡無力動彈。
容曉曉將竹帽一個個分了去,“八分錢一頂,你們瞧瞧怎麼樣。”
沒人覺得不好,這竹帽一戴能遮不少太陽,誰會不喜歡?
一個個起身去拿錢,到底不是乾活的人,走起路來都有些僵硬。
楊娟此時正看他們的笑話,聽著他們的訴苦看著他們累到雙腿打顫,嘴角的幅度是越來越深。
不過,當她看到如同沒事人的容曉曉時,她不由納悶道:“你不累嗎?”
“累?”容曉曉咂巴咂巴嘴,“身體不累,嘴巴倒是有點乾。”
她決定下午帶著水壺去,乾了就喝一口。
“怎麼會?”楊娟瞧著她輕輕鬆鬆的樣子就不滿,當年她剛來紅山大隊,可是吃了不少苦頭,都是下鄉的知青,憑什麼彆人比她輕鬆?
她帶著懷疑的神色,“難不成你偷懶了?”
容曉曉看著她,“你是記分員?”
楊娟下意識回,“當然不是。”
容曉曉哼聲,“那你管我有沒有偷懶?”
說完,撿起兩指粗的木棍,稍稍用力直接折斷,然後頭也不回的回了屋子。
“……”楊娟瞧著,哪裡還敢說什麼。
這分明就是嚇唬她啊!
見人進了屋子,不敢大聲隻敢小聲嘀咕著,“裝什麼裝,能偷懶偷一時,我就不信她能一直偷懶。”
然而,楊娟錯了。
等下午上工的時候,她特意繞了路想看看容曉曉偷懶會不會被抓住,最好直接扣上幾分,看她還能不能裝。
結果剛過去,就見盯梢的小隊長將她拉住,還帶到一旁說話。
怎麼回事,就光說話不乾活嗎?
實在是太過好奇,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完全忘記自己要去上工了。
“你你,怎麼還不去上工?”楊娟愣神的時候旁邊傳來一聲叫喊,那人拿著紙筆記下,“都已經到了上工時間還不過去,扣分!”
“???”楊娟頓時傻眼。
她她她……怎麼扣分的變成她了?
這不公平,憑什麼容曉曉就能光說話不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