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配不上你(修,增600字)……(1 / 2)

潮熱 今霧 4588 字 8個月前

牌桌繼續,陳靜安輸太多再不肯繼續,秦宜年捏捏她的臉,笑著說她輸掉的他負責全贏回來,陶倫笑讓他放馬過來,眾人嬉笑一陣,兌換籌碼,推牌重來。

陳靜安在秦宜年身邊看牌,時不時出神,她其實不太喜歡這種場麵,陶倫他們說的話開的玩笑,都讓她無所適從,多數時候隻能裝傻笑笑,秦宜年常年混跡其中,玩到興頭,並沒有察覺到她的情緒。

中途,陳靜安起身去洗手間。

室友打來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她看著洗手池上掛著古典鐘表的時間,回十一點之前,又閒聊幾句後掛電話,她放下手機,擦乾手上的水跡,出去時沒注意差點迎麵撞上人,沒看臉就忙著道歉。

“秦二少的女朋友?”

陳靜安抬頭,一張陌生男性麵孔,粗眉細眼,看她時從下往上的打量,目光輕飄。

“不記得了?剛還打過照麵。”

男人往前一步,聞見淡淡的清雅香味,很快,那香味更淡,對方往後退一步,他盯著那張素淨的臉,低笑一聲:“說起來,秦二見我也要叫聲達哥,你該跟著一塊叫。你用的什麼香,怎麼這麼好聞?回去我也讓人買來用用。”

“抱歉。”

陳靜安不想跟眼前人糾纏,繞步要走,剛走兩步,對方又堵上來,笑嘻嘻雙手插兜,說她禁不住逗。

“你要就這麼走了,秦二還以為我怎麼著你了。出來玩不能太小家子氣,都是一個圈的朋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能為個女人鬨得不愉快?我呢也是好意,我身邊那位也是你們音樂學院的,過去見見,交個朋友?”

“請讓開。”陳靜安抿唇。

“讓開也行,那你先說,用的什麼香水?”男人含含糊糊地笑。

陳靜安懶得多說,走一步對方就挪一步擋著,她擰眉,被對方臉皮厚度氣到,眼下又不知道怎麼擺脫,倉促難堪間,瞥見男人身後角落靠窗位置站著人。

他應當很早就在了,窗戶映出他的英挺的輪廓剪影,修長的手指間夾著根煙,略低著頭,雙頰微吸,猩紅一點,將燃的火光,薄白眼皮懶懶掀起看過來,隔著吞吐出的煙霧,散漫到骨子裡,不動聲色,有作壁上觀的意趣。

旁觀者的出現,無疑讓場麵更難堪。

而對方又有著讓人沒辦法忽視的存在感。

陳靜安生出些惱意,隻想儘快離開,對方不依不饒,見她真急著要走,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邊扯,冰冷滑膩的惡心觸感瞬時讓全身汗毛倒豎,想也沒想,一巴掌就照直甩出去。

力道不大,但在空曠安靜的環境下,顯得格外異常突兀。

對方偏著頭,舌頭抵了抵被打的那邊麵頰,意想不到地眨了幾下眼,轉頭盯著她,嗬出聲冷笑:“這筆賬我是跟你算,還是跟秦二算?”

“你放手!”陳靜安低聲冷斥。

“我總不能白挨這一下。”對方攥的更緊,拇指重重研磨著手腕皮膚,咬著牙,“我還是第一次被女人打。”

陳靜安雙眸冷清回盯著他:“你再不放手,我就報警。”

“報吧。”

“我是不是還得配合著你再做點什麼?免得你浪費警力。”男人欺身就要靠過來。

陳靜安被氣得手指發顫,她還未出學校,見識過的人不多,這樣寡廉鮮恥的人顯然是頭一個,她攥緊手指,早做好再甩一巴掌的準備,但轉念一想,即便再打一巴掌又能怎麼樣,體力懸殊,她再打幾巴掌都沒辦法脫身。

煙酒氣息混雜著男人的體味,熏得她目眩惡心,情急之下,她偏過臉,目光越過他,看向角落的位置,強裝鎮定:“如果警察到了,能麻煩先生做個證人嗎?”

嗓音清淩淩的。

如若仔細聽,聲線並不那麼穩。

陳靜安沒想過對方會幫她,她從男友口中聽到太多關於他的負麵評價,這種生來便處在高位的掌控者,骨子裡是徹頭徹尾的斯文敗類,缺乏共情,更不會有憐憫心,有的隻是與生俱來的淡漠。

陳靜安隻是想借勢,沈烈的身份擺在這,再者有其他人在,眼前的男人再怎麼樣也會忌憚幾分。

但那雙漆黑眸底看著她時,手心緊張到冒出冷汗。

陳靜安幾乎瞬間想起大廳時的目光,一時喉嚨乾澀,跟之前有差彆,沈烈隻是耐人玩味地垂了垂眼皮,像午後打盹醒來的獸,發現獵物莽莽撞撞送到嘴邊,意外又覺得有些趣味。

她有些後悔。

如果,他直接漠視走掉怎麼辦?

陳靜安不知道,但凡有其他辦法,她也不會選擇這條路。

“唬我?有人又怎麼樣,我什麼時候怕……”男人認定她在玩把戲,隨意地扭轉頭才看見角落處的人,話沒說完臉色就變了,訕訕笑出聲,“烈哥,您什麼時候來的。”

沈烈目光未動,在陳靜安的臉上,仿佛能洞悉她那點小心思一般,她緊張地咬緊後槽牙,回視的目光越發堅定,他指間的半支煙橫支著一小截煙灰,將落未落的,他不緊不慢地將煙摁滅,那點火光無聲無息熄滅。

周遭很靜。

陳靜安強撐著。

男人手仍沒放,他清楚沈烈性格,壓根不是什麼熱心市民,沒有見義勇為的愛好,應當是出來抽煙打電話,電話打完,煙也抽完,人就該走了,他不管閒事。

他臉上賠著笑,討好的,自顧自地說了好些恭維跟攀關係的話。

但出乎意外的,沈烈沒搭腔,也沒走,再抬眼時,目光從陳靜安的臉上移至被攥緊的手:“行了。”

慢悠悠的一聲,嗓音低沉,有著被煙霧燎過的沙啞質感,極具辨識度。

那一瞬,身體像是被抽光力氣,陳靜安手握緊又放開。

她好像賭對了?

男人意會沈烈指的什麼,尷尬笑笑:“烈哥,我們認識的,在逗著玩。”

“還想再挨一巴掌?”沈烈問。說這話時,卻還是看著陳靜安。

看著挺瘦,動起手來倒也不含糊,也聰明,還知道拉他入局。

“哈哈,我這是開玩笑,誤會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