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哄 不死心啊?(1 / 2)

難哄 竹已 4937 字 8個月前

外頭比來時更冷。

唯一能保暖的毛衣已經濕透,被她放進袋子裡。走到家門前,溫以凡覺得身體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她把門打開,又下意識往對麵看了眼。

這個時間,對門的男人估計還沒回來。

往常大多是兩三點,她已經陷入沉睡時,他才會帶著笑路過她的門前,不懷好意地敲打兩下門板。力道很重,在這深夜裡像是雷鳴。

而後便回了自己的房子。

什麼事兒都不乾。

令人惱怒,卻又沒法做出什麼措施來解決。

溫以凡跟房東說了好幾次這個狀況,但似乎都沒有任何成效。

鎖了門,溫以凡燒了壺水,順帶給鐘思喬發了條微信:【到家了。】

鐘思喬家離上安遠,這會兒還在地鐵上:【這麼快?我還有好幾個站。】

鐘思喬:【誒。】

鐘思喬:【我剛剛一吹風,又想起桑延今晚的行為。】

鐘思喬:【你說,桑延是不是怕你會冷,才給你扔的外套?然後他又不好意思說,就掰扯了一個那樣的理由。】

溫以凡從衣櫃裡翻出換洗衣物。瞥見這句話,她停下動作:【說點兒靠譜的。】

鐘思喬:【?】

鐘思喬:【我這話哪裡不靠譜!!!】

溫以凡:【他是來解決問題的。】

溫以凡:【所以估計是怕我因此凍出病,找他訛醫藥費吧。】

鐘思喬:【……】

鐘思喬:【那他找彆人給你件外套不就得了。】

溫以凡:【這麼冷的天,這不是一件容易事。】

鐘思喬:【?】

溫以凡提醒:【他可能借不到。】

鐘思喬:【……】

恰好彈出電量不足的提醒。

溫以凡把手機放到桌上充電,進了浴室。將臉上的妝一點點卸掉,她盯著鏡子裡的臉,動作突然頓住。

前不久見到的那雙帶了陌生的眉眼,在腦子裡一閃而過。

溫以凡垂眸,心不在焉地把化妝棉扔進垃圾桶。

不談現在,就是以前最熟悉的時候,溫以凡也不算很了解桑延。所以她也分不太清,他是裝作認不出她,亦或者是真沒把她認出來。

像個拋硬幣猜正反的遊戲。

沒有蛛絲馬跡可尋,也無從猜測,僅能憑借運氣得到結果。

畢竟在她看來,這兩種可能性。

都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

吹乾頭發,溫以凡習慣性地打開電腦寫了會兒新聞稿。直到開始有了困意,她才回到床上,伸手扯過桌上的手機。

在她進浴室沒多久,鐘思喬又發來幾條消息:【萬事皆有可能嘛,就算沒有,咱也能腦補一下讓自己爽爽。】

鐘思喬:【我還挺好奇,你現在見到桑延是啥感覺。】

後頭還跟一個八卦兮兮的表情。

溫以凡想了想:【確實是挺帥的。】

鐘思喬:【……】

鐘思喬:【沒啦?】

溫以凡:【彆的還沒想到,想到了再告訴你。】

溫以凡:【我先睡了,好困。】

平心而論,要說真沒什麼感覺是騙人的。但她覺得沒什麼好說的,提起來了又要扯一堆,有那時間不如多睡點覺。

她把手機扔開,開始醞釀睡意。

這一覺,溫以凡還是毫無例外地睡得極差。

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被光怪陸離的夢纏繞。覺得下一秒就要掙脫,徹底入睡時,就被隔壁那個傻逼一巴掌拍門上吵醒。

把被子從腦頂扯下,溫以凡渾身上下都覺得窩火。

溫以凡的脾氣是公認的好,遇上任何事情都能不慌不忙地解決,外露的情緒很少有波動特彆大的時候。

但可能是人總要有個發泄的渠道。

所以她的起床氣極其嚴重。

被人吵醒會失了理智。

更彆說在這種,她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徹底睡著的情況。

溫以凡嘗試讓自己冷靜下來,隻期盼外頭的人能像平時那樣,拍幾下就趕緊滾。

哪知這次他像是中了邪一樣,敲門聲持續不斷的,嘴裡還打著酒嗝:“還沒醒嗎?漂亮姐姐,幫個忙吧,我家廁所壞了…來你這洗個澡……”

溫以凡閉了閉眼,起身把相機翻出來,調整好位置,對著門的方向錄像。而後,她拿起手機,直接撥打了110,清晰地把地址和情況報出。

這麼一折騰,她僅存的睡意也消失得一乾二淨。

半夜,獨自一人居住,門外有醉酒的男人騷擾。

溫以凡覺得這種情況下,自己應該是要害怕的。但這個時候,她隻覺得火大和疲倦,沒有精力去分給其他情緒。

因為一直得不到反應,在民警來之前,男人已經回了家。

溫以凡把拍下來的片段給民警看,並要求到派出所解決這個事情。既然已經鬨到報警了,她也沒想過要和解,打算這事過後就搬走。

錄像裡,門被拍得直震,還伴隨的男人不清醒的聲音。看著就瘮人。

民警敲響了對麵的門。

過了好一會兒,男人才打開門,不耐道:“誰啊!”

在這樣的天氣,他隻穿著件貼身的短袖,露出手臂上威風凜凜的虎紋身。身材很壯,肌肉一塊塊凸起,就像是一堵牆。

“我們接到報警,”民警說,“舉報你半夜騷擾鄰居。”

“什麼騷擾。”男人默了幾秒,裝作不清醒的模樣,語氣也沒剛剛那麼衝了,“警察同誌,我剛喝完酒回來呢,喝醉可能敲錯門了吧。就是個誤會。”

民警板著臉:“人還提供了視頻,你敲錯門還喊著要去人家裡洗澡啊?彆在這跟我扯淡。趕緊的,跟我們上派出所。”

男人又解釋了幾句,見沒有用處,很快就放棄。

他抬起頭,目光幽深,盯著站在民警後頭的溫以凡。

溫以凡抱臂靠著門沿,麵無表情地回視他。眼裡情緒很冷,沒半點兒畏懼,反倒像是在盯著什麼臟東西。

……

到了派出所。

男人咬死說自己就是喝醉了胡言亂語,溫以凡在另一邊明確說了這段時間的情況。但這事兒沒給她造成財務上的損失,勉強來算也隻能說是影響了她的生活,導致她精神敏感又衰弱。

到最後,男人罰款了幾百塊錢加拘留一周就這麼結束。

出派出所前,其中一個老民警好心提醒她,讓她不要住群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