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出了樹林。
爾言卻猛然止步,臉色大變道:“馬呢?”
他話音一落,迅疾把李丹青往樹林邊沿一拋,同時抽下腰帶,向前甩去。
李丹青被摔在地下,暈頭轉向爬起來,一抬頭,便見魏淩希和楊飛羽不知何時出現了,正舉著劍,刺向爾言。
不遠處,還有人策馬跑來。
李丹青看馬上身影,嗬,是季同。
這個時候,身為弱女子,幫不上半點忙,還可能成為累贅。
李丹青半點不猶疑,轉身就跑向樹林內。
先找一處地方藏起來。
爾言若能脫身,自然來尋自己。
前提是,這期間,季同等人沒有捉到她。
李丹青才跑一小段路,斜刺裡,過來一人,喝道:“哪裡跑?”
有光芒一閃,一柄劍架到她脖子上。
李丹青嚇得腿軟,一動不敢動。
她努力鎮定,抬起頭看眼前男子。
男子長一個鷹鉤鼻,眼神幽深,嘴角噙著笑。
旁邊又躥過來兩個男子。
其中一個問道:“嚴老大,這個女人是?”
鷹鉤鼻嚴老大道:“你們沒留意齊三身上穿的袍子麼?女人身上這件,和齊三身上那件,款式一模一樣。從袍子看,兩人便是一夥的。”
他手上的劍緊了緊,喝問李丹青道:“你是齊三什麼人?為何出現在這兒?”
李丹青恍然,這三個男人,是適才在石洞外和爾言激戰的人。
奶奶的,這一回,自己還是逃不掉,爾言也逃不掉了。
她老老實實答道:“我是魏家婦,和心上人私奔,藏在這兒,準備晚上再逃出鎮。你說的齊三是誰?”
嚴老大問道:“你心上人姓甚名誰?”
李丹青道:“他叫爾言,因失憶了,忘記自己姓氏。”
又道:“他有一塊玉牌,上麵刻著一個‘齊’字,或者他姓齊。”
旁邊男子道:“嚴老大,齊三果然失憶了。”
李丹青一臉驚疑道:“爾言就是你們說的齊三麼?他給我看玉牌時,說玉牌價值不菲,自己定然是京城貴公子。你們為何要追殺一位貴公子?”
嚴老大“哈”一聲道:“你這女人有意思得很,劍架脖子上,不驚惶,竟還想從我們這裡掏消息。從來,隻有爺幾個從彆人嘴裡掏消息的。”
說著,喝道:“轉身,走!”
李丹青不敢反抗,乖乖向前走。
她赤足,走動時足底一陣一陣刺痛,卻不敢吭聲,怕人家索性結果了她。
林外,爾言把腰帶舞得風雨不透,無奈魏淩希和楊飛羽劍利,身手了得,他一下子脫不開身。
正激戰,季同已至,撥劍上前,喝道:“爾言,三娘救了你一命,魏家人待你不薄,沒料到你恩將仇報,竟敢睡了嫂子,還把嫂子拐跑。你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說著加入戰團。
爾言一人戰三人,心下知道不妙。
這個時候,林邊傳來一個聲音道:“齊三,你看看我們捉了誰?”
接著一聲脆響,是衣裳被撕開的聲音,伴隨李丹青一聲驚呼。
爾言瞬間分神,魏淩希一下斬斷他手中腰帶,季同把劍架到他脖子上,楊飛羽上前反剪他雙手。
魏淩希看著爾言束手就擒,方看向嚴老大,怒喝道:“你是誰?敢來我們石龍鎮撒野?還捉了我嫂子,撕她衣裳。”
嚴老大一柄劍架在李丹青脖子上,另一隻手撩撩李丹青衣領,不懷好意笑道:“這是你嫂子?她不是齊三的女人麼?”
魏淩希意識到對方說的齊三,是爾言。
他眯了眯眼睛,自己這邊三人,對方三人,真要打起來,不一定有勝算。
嚴老大也打量對方。
適才圍觀戰況,已了解過對方三人身手。
真打起來,不一定有勝算。
嚴老大權衡一番,開口道:“你們手上的齊三,是我們要的人。我們手邊這個女的,是你們要的。這樣,我們交換人質如何?”
魏淩希心下憤怒爾言帶著李丹青逃跑時,兩人衣裳不整,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瞧見了。
他魂牽夢繞好幾年,卻從沒摸過嫂子一下,爾言抱著嫂子一路狂奔,兩人一道至這兒……
嫂子之前隻穿了肚兜……
爾言也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
說他是奸`夫,沒有冤枉他。
既是奸`夫,怎能放過?
嚴老大見魏淩希不答,“嗤”笑一聲道:“怎麼,不肯換?”
魏淩希“哼”一聲道:“你嘴裡這位齊三,跟我家嫂子私通,我們若放過他,以後如何跟我大哥交代?”
嚴老大笑一笑,“你們捉了齊三,將如何處置?”
魏淩希答道:“縛去祠堂,由我們族長審問,待認罪畫押,便浸豬籠沉塘。”
嚴老大眼中精光一閃。
雖奉命擊殺齊三,但若不須自己動手殺,由得他死在彆人手裡……
他斟酌言詞道:“這樣罷,我們把這個女人還給你們,但有一個條件……”
“我們想跟著你們去祠堂,親眼看你們審問齊三,再親眼看他被浸豬籠。”
魏淩希瞥一眼嚴老大。
看來這夥人是想親眼看著爾言死,與自己這一方不謀而合。
不知道爾言是什麼身份,竟惹到這些人。
季同這時候插嘴道:“敢問一聲,你們為何要追殺爾言?爾言是何身份?反正他必死,你們何防透露一二,讓他死個明白。”
嚴老大神色一肅,“這個事情麼……”
爾言豎起耳朵,等嚴老大說出他身世。
李丹青也豎起耳朵,倒要聽聽,爾言是何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