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裡又沒有某吉某寶涼茶降火。
初七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沒。”
趙桑語繼續沒眼色,“那她說你憋什麼彆憋壞了?你憋什麼嗎?你要上廁所啊?快去啊,不要憋,對身體不好,憋久了腎會出問題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張大娘跟謝林春實在憋不住,撲倒在桌上爆笑。
“你們笑什麼?”趙桑語不明就裡。根據基礎生物學,尿液是經腎過濾呀,憋久了搞不好得腎炎呢,現代這病都不好治,何況古代的落後條件,很嚴重的。
張大娘揮揮手,“沒啥沒啥,你們繼續哈哈哈哈——”她著實忍不住,揶揄初七,“初七啊,桑語說得對,彆憋壞了哈哈哈。”
初七臉越來越紅,憋成了豬肝色。他悶悶坐下,發狠縫衣裳,不再搭理她們這群討厭的女人。
謝林春也討厭,跟她倆一樣討厭。
屋子裡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唯獨純潔的寶娟兒小朋友一點都感受不到這份快樂。
相反,她心情極其糟糕。
看了一晚上鬨劇的寶娟兒把手裡的布和炭筆一扔,語氣冷硬,“我渴了,出去喝口水。”
說完,她跑出去,隨手把門一關,力氣很大,撞得門框“哐當”響。
撞擊聲一瞬間中斷了眾人的打趣笑聲。
尤其是謝林春。他意識到了,寶娟兒這般生氣,到底所為何事。
趙桑語也猜到了,小朋友們,彆看年紀小,有時候可精著呢,人小鬼大。
謝林春正要跟出去看看,趙桑語攔住他,“你坐下縫衣裳,我去看看她。放心,沒事的。”
謝林春點點頭,趙桑語願意去也好,他去了,也不知該和寶娟兒說些什麼。
院子裡,寶娟兒拿著葫蘆瓢,打一瓢水,潑自己臉上。
她不是傻子,她什麼都知道。
陳郎中大晚上跑來敲門,還說那種話,她能聽不懂嗎?
其實以前夜裡,她爹也有等她睡著後偷偷溜出去的時候,有時候她並沒睡熟,所以知道,隻是她不知他具體去做了些什麼。
她想過偷偷跟去。
可終究是不敢,總覺得會看到些很可怕很傷心的事。
那些去茶棚裡喝茶吃點心的女人,沒幾個好東西。總喜歡對她爹動手動腳,摸摸這裡摸摸那裡,有時候她就故意把茶潑在她們身上,再裝作天真無知的模樣給她們道歉。
她們生氣,但礙於臉麵,不好意思跟個小孩子動真格。
今晚陳郎中又是來跟她爹私會嗎?
她印象中似乎有過一幕,那時候她娘去世沒多久,她發高燒生病了,她爹急得直哭,陳郎中便“好意”來給她看病……
那時候她還小,可是已經能記住事情。
陳郎中總是喜歡纏著她爹,漸漸的,她也就懂了。
以前不明白的事,現在回想起來,隻覺得無比惡心,卻又無奈。
寶娟兒氣得將手裡的葫蘆瓢往水缸裡一砸。
趙桑語在她身旁,被濺了一身水。
她抹抹臉上的水,道:“小朋友脾氣還挺暴躁。”
寶娟兒此刻心情極差,扭過頭來,盯著趙桑語,惡狠狠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你跟她們一樣,都對我爹不安好心。”
萌噠噠的臉,奶呼呼的童音,配上惡霸表情和語氣,反差感十足。
趙桑語看得饒有興趣,打趣她,“喲,小朋友不裝乖了?”
寶娟兒冷哼一聲,不接趙桑語的調笑的話,隻說著關於謝林春的話。
“我不管你怎麼想,你少打我爹的主意。他生是我李家的人,死是我李家的死人,魂魄入了輪回下輩子還得進我李家。”
李寶娟抬頭望著趙桑語,眼神裡全是敵意。
趙桑語驚呆,她隻覺得寶娟兒早熟,倒是沒看出小朋友居然還有這麼強的封建意識。
她才八歲啊,她還是個孩子啊。
怎麼能封建得比清朝死了幾百年的僵屍還僵啊?
男人……哦不,差點忘了這裡是大武國,是女尊世界。
女人,是從小就爛了嗎?
爛得這麼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