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無動於衷,趙明珠繼續為自己邀功,“第一次見麵,我就對你一見鐘情,可你居然無視我,把我一個人扔在街上,他們的嘲笑聲快把我淹沒了。”
秦硯初冷眼看著,大有你繼續編的意思。
趙明珠似是看到了一個小姑娘被人毫不留情的拋棄,頓時淚眼汪汪,“為了你我願意更勇敢,大皇兄不忍我飽受相思之苦,帶我去見你,”說到這裡,她頓了頓,臉上馬上泛起一抹見情郎的期待,雙頰紅紅的,“才知道阿初你也心悅我,這才不告訴我你受傷的消息,怕我擔心。”
秦硯初平靜的臉龐產生一絲龜裂,似乎沒想到自己身上的瓜居然這麼大。
終於在平靜的假麵上撕出一道漣漪,趙明珠三兩步繞道他身前,仰頭笑得比三月桃還豔麗。
“我知道阿初麵皮薄,沒關係,我明白阿初心意就好,阿初可放心在公主府住下,我保證把外麵的風風雨雨都擋住!”
說完還不忘記拍拍自己柔弱的小胸脯,許是入戲太深,用力過猛,嘴角不自覺抽搐一下。
秦硯初麵色複雜,想起趙明珠的一言一行,更覺自己誤會了。
不是誤會她演戲的精神,是誤會了她是個正常人,沒有十年精神病史做不出來這些事。
秦硯初定定打量她,明明在場的人心知肚明她在胡說八道,可她臉上的情真意切像是真的一樣,如果他是旁觀者,恐怕都是要信了。
虧她演得如此辛苦,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說她真的神誌不太清醒,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劍眉微蹙,秦硯初覺得自己真相了,他果然不應該先入為主,對這個幽居深宮的小公主有什麼謀略上的期待。
下一秒,趙明珠忽地攀上他的胳膊,將整個身體的重量貼過來,力氣大到詭異,他完全扯不開。
不僅如此,語氣也更加矯揉造作,“阿初,你難道忘了我們日日夜夜的纏綿嗎,還是說你看上了外麵的狐媚子,想要始亂終棄?”
若是有第二人能看見他們二人頭頂的血條,便能發現三道綠像是做了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這要是心電圖都可以下病危通知書了。
與趙明珠越玩越開心不同,秦硯初額頭青筋直跳,今日是他沒睡醒,還在做夢嗎,她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什麼叫日日夜夜?日日夜夜帶著侍衛把他綁在柱子上,上下其手?還是日日夜夜像是噩夢一樣,望著他眼睛冒著幽幽綠光,像是惡狼看見肉一樣?
始亂終棄?摸摸她的良心,他亂過嗎?柳下惠都沒他定力高。
然而,還沒完,趙明珠見他頭頂的綠條振幅不夠熱烈,以為自己還不夠努力,誓要加大振幅,衝破上限,身前努力往前蹭了蹭。
忽而一蹙眉,失策了,難怪人家坐懷不亂,實在這個小身板還沒發育。
知錯就改,立馬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嗓音更加幼態,“阿初不要氣了好不好,大不了,大不了我同意那東街嬸娘入府服侍你,可那嬸娘說好要立貞節牌坊的,可不能...”
“夠了!”
“哢嚓。”
兩道聲音不分先後。
趙明珠好像突然看見什麼可怕的人一樣,整個人縮成一小團,把頭埋在秦硯初懷裡,嚶嚶出聲。
這場景,在外人眼裡可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隻見門口那姑娘身若無根浮萍,飄飄蕩蕩,嘴裡能塞進去成人的拳頭。
場麵一度凝固,就連一直旁觀的沈梁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劇情發展。
也許,知人知麵不知心,秦公子真的有難言的嗜好?幼女...嬸娘?!
被一圈人的視線質疑,秦硯初心底有什麼徹底碎了。
什麼尊師重道,什麼天地君師,什麼都不能阻擋他想把這個黏在他身上女人撕開的決心。
偏生趙明珠的力氣出奇的大,他臉上都掙紮出薄汗,也不見箍在腰間的手放鬆半分。
在闖入公主府看見這一幕的人眼裡,秦硯初像極了始亂終棄的渣男,不僅欺騙了年紀尚幼的公主,還...有那喜歡年長女人的嗜好。
那姑娘顯然沒經曆過這樣的刺激,哇的一聲,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公主府。
有幾個人腳程稍慢,或許出於其他心思,比這姑娘落後了一步,險些被受刺激的姑娘撞到。
隻聽那姑娘一邊跑,一邊用長耳朵都能聽到的聲音呢喃,“秦硯初他居然是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