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一隊人馬四處采買,拿著公主府的金牌作保,說晚上會帶著人把錢財送到府上。四處擄之後,公主府的人果然帶著沉甸甸裝滿“銀子”的箱子出發了,目標明確,直衝戶部尚書府。
哦,對了,她深諳薅羊毛的道理,要一隻一隻的來,最先上供羊毛的就是戶部尚書府和他名下的鋪子。
說到這裡,趙明珠還不忘記給戶部尚書上眼藥,“所謂兵不厭詐,戶部尚書一看就不懂反詐騙法,太不稱職。 ”
感情他相信皇家公主威儀還錯了?所以他不應該放你去他家的庫房放銀子,也想不到堂堂公主居然會偷偷損壞他私庫的鑰匙,還偷梁換柱了他私庫裡的銀子?
景文帝完全能想象的到,當戶部尚書打開庫房,欣賞滿地的碎石,還有門戶大開的私庫密室時會有什麼想法,希望他能健在。
說著說著,景文帝就感覺不對味了,“等等,你說這些財寶都是戶部尚書一人的家裡帶出來的?”
這明晃晃的金子,比他私庫還富裕,更何況明珠隻是帶出來一部分。
不得不說,他仇富了,區區一個臣子,能富有到如此地步,說他不貪鬼都不信。
再看看這些折子,戶部尚書連屁都沒敢放一個,一看就心虛。
明珠做的好啊,要不是明珠,他的老家都快被這個國之蛀蟲腐蝕了。至於這些參明珠的折子,這是世家大族抱團抵抗吧,怕明珠故態複萌,把他們也洗劫一波,有的時候,和強盜邏輯是真的沒辦法講理的。
不愧是他的女兒,英勇無畏,像他。
景文帝高興了,大手一揮,把這些沒營養的折子掃進垃圾堆。
責怪是萬萬不能責怪的,不就是喜好男色嗎,又不是大事,左相這個當爹的都沒說什麼,他有什麼好管的。
他現在就想戶部是不是要換一個人坐鎮,對於這點,趙明珠很有想法,“父皇啊,其實我這事做的確實不地道。”
景文帝沒好氣地掃了一眼,你還知道啊。
趙明珠繼續獻上讒言,“取之於民,還之於民,我從戶部帶出來的,自然要還給戶部啊。”
嘿嘿,看她多機靈,拍了便宜爹的馬匹,還幫戶部尚書創造了業績。
黑心肝的父女二人一拍即合,直接把這份天降橫財納入國庫,美其名曰天佑大周。
趙明珠也得到了滿意的回報,日後她的俸祿翻倍,還附送了三個她最喜歡的禦膳房廚子。
景文帝也很開心,滿意地看著國庫的進項,看來冬日北邊的賑災款有著落了。至於明珠要走的幾個廚子和每日吃食用度?正好,留在宮裡也浪費,廚子太多他也養不起啊。
禦廚都是宮裡的老人了,他也不好意思強製退休,被人領走正好,或許,送禦廚也是節流的一個方式。
說做就做,剛從戶部尚書府拉出來的金銀珠寶還沒捂熱乎,又改頭換麵,搭乘著皇恩浩蕩,鑼鼓開道被送進國庫,哦,還帶了三個禦廚,是景文帝體恤戶部尚書日常勞苦送的。
接了聖旨的戶部尚書雙目呆滯,頭腦發昏地看著被雁過撥毛私庫,尤其是裝著賬冊的地方,早就被一本美食大全取代。
完了,一切都完了。
現在他顧不得錢財的損失,隻期望聖上能看在他還算勤勉的份上留他家人性命。
頭上的鍘刀不知何時落下,戶部尚書換了身華麗衣裳,把兒子女兒都叫到身前,交代一下後事。
看到天真無邪的孩子們,哪怕粗布簡裳也掩蓋不了他們的生命力,他心態徹底崩了,“嗚嗚嗚,我窮怕了,一分錢都不敢亂花啊。”
尚書夫人和孩子們一頭霧水,尚書夫人是個慣會享受的,平日很看不上自己老爺裝窮的行為,見他今日穿上了新衣服,還以為是他想開了,哭是因為第一次買新衣服舍不得。
不免勸道:“老爺,我們已經脫離範家自立門戶了,老爺是戶部尚書,他們巴結還來不及,不敢再說老爺什麼,老也不必自苦。”
聞言哀慟之色更重了,夫人哪裡知道,他們戶部尚書府怕是沒有明天了。
門房一陣動亂,戶部尚書喃喃道:“這麼快嗎?”
轉眼間呼啦啦跪了一片,等待聖旨。
看著下人們鎮定的神色,戶部尚書麵色發苦,希望皇上能夠網開一麵,那些都是他貪的,和家人半點關係都沒有。
腿腳發軟,麵色發白,戶部尚書幾乎是伏跪在地,更顯老態龍鐘之色,合身的衣裳都大了不少。
傳旨太監看見這一幕十分感動,看,尚書大人果然為國為民,人比黃花...至少比皇上瘦。
聖旨念完了好一會,戶部尚書都沒能反應過來,皇上說什麼,天降橫財?賞賜禦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