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是真心的為那個女生惋惜,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同時用這個女生死亡的新聞來為自己獲取更大的利益,說到底他們隻是見過一麵的陌生人而已。
野澤一輝停頓了一下,“不,我們不發回去。”
“那些同行你還不知道麼,一個個像鬣狗一樣,稍微聞到一點血腥味就咬著不放,到時候肯定沒我們什麼事了,”他摸出煙沒有點火,隻是咬在嘴裡,“一個安全又一本萬利的方向,這次的新聞我們自己來寫,要做成一炮打響的深度報道!”
土井陽:“好的,野澤前輩!”
由於找到了凶手,或者說根本沒有凶手,當事人是自殺,這次滑雪場沒有停業整頓的必要,沒受什麼影響的緊急封閉三個小時之後就再次開門了。
住在簡易客房的兩位客人像打了雞血一樣,在咖啡店買了至少六人份的咖啡,結賬的時候金澤伊織都有些擔心他們會不會熬夜過度不小心猝死。
景光兢兢業業的在山莊裡打掃房間,雖然山莊每天都會自己刷新,根本用不著擔心衛生問題,但是就這麼把死亡現場放到明天想起來也讓人怪不舒服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金澤伊織看出景光有些莫名的愧疚,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講,這件事都不可能怪在他身上,可是他自己似乎並不是這麼想的,一直保持著那個表情站在門口。
山莊裡實在沒什麼事可做,為了讓景光分散注意力,金澤伊織乾脆拜托他把房間打掃一下。
正在琢磨還有什麼方法可以開導自己的第一位員工,滑雪場門口突然出現了一位新的客人,金澤伊織的注意力立刻轉移,“你好,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進來的女高中生背著一個看起來非常重的雙肩包,她帶著口罩,幾乎有些喘不上來氣的說道,“你好,我想要訂最小的房間。”
最小的房間?
是想要最便宜的房間麼。
有了“最小的”這個限定詞,金澤伊織能想到的就隻剩下他和景光住的員工房,不過讓客人去住員工房是不可能的,傳出去他們滑雪場還要不要名聲了!
哪怕現在根本沒有名,這種事情也要防患於未然!
金澤伊織仔細思考了一下,給這位要求特彆的客人推薦了四樓的客臥,“最小的”主要就是要求一個比較級,雖然這個房間也擁有雙人床,沙發椅,火爐,步入式衣櫃加浴缸,但它確實是所有房間裡最小的一個!
對方二話不說就點頭付錢,金澤伊織帶著她去坐雪地車。
隻是走到門口這麼短短一段路,女高中生已經被背上的重量壓得喘起了粗氣,金澤伊織秉持著服務客人的宗旨開口,“不如我來……”
“不用!”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女高中生似乎也被自己尖利的高音嚇到,立刻放低了聲音道歉,“真的對不起,最近心情不好,有點敏感,真的不用了……”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了視線的土井陽,見無事發生接著彎腰去拿自動販賣機吐出來的商品。
努力寫稿也是很費腦子的事情,他急需巧克力這類高熱量食品補充能量。
看著女高中生和滑雪場的員工一起坐上雪地車,土井陽不知道怎麼回事打了個寒顫。
他想了想,歸結於員工素質太好,微笑的表情一成不變,反而讓人有點毛骨悚然。
這麼大一個滑雪場,工作全堆在他身上,明明有個同事,結果大部分時間同事就和不存在一樣,出現殺人事件和警方折騰那麼久,居然還能麵帶笑容的應對遊客的情緒問題……
這真的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嗎?
野澤一輝還以為自己這個後輩滿臉嚴肅的跑過來是要和他講什麼事情,結果就這?就這?!
他拿起一包巧克力丟到土井陽頭上,“他不是人是什麼是鬼嗎?!你腦子裡能不能想點有用的東西!”
“還令人毛骨悚然?我有你這種不會動腦子的後輩才真是毛骨悚然!”
“啊啊啊彆扔了前輩!我知道錯了!”
金澤伊織不知道另一邊針對他產生的討論,將這位舉步維艱,但又死活不肯讓他幫忙的客人費勁送到臥室之後,便當做完成任務,和往常一樣繼續經營自己的滑雪場。
結果第二天醒來他就從景光那裡得知了一個噩耗——這位客人的房門也打不開了。
敲門沒人回應,唯一的鑰匙和客人一起鎖在房內……
劇情好眼熟,這不是和昨天一模一樣的情況嗎?!
金澤伊織扶住額頭,直接掏出手機,“摩西摩西,目暮警官……”
大概是熟悉了道路的原因,警察到達的速度比昨天還要快一些,看著跟在目暮警官身後進來的安室透以及江戶川柯南,金澤伊織有些驚奇,“你們怎麼也過來了?”
安室透滿臉擔憂,“昨天聽說金澤先生這裡發生命案之後,我們就一直很擔心呢。”
金澤伊織了然,這麼關心滑雪場,想必這就是忠實客戶的雛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