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神佑當時就驚呆了!教小朋友學官階神馬的,真的不會太早了一點嗎?幸虧她上學的時候認真聽過課,自己也有一點點地八卦研究,倒是還算熟悉。同時,她終於明白了現在的環境。
這官製吧,在她眼裡點略亂,比如說,有丞相、太尉、禦史大夫,這好像是秦製,可又有大將軍什麼的,又有點像漢製了。有廷尉,跟鴻臚是一個級彆的。而且……完全木有六部!這就代表著,沒有禮部,也沒有吏部,那麼,選官是怎麼選的?
不會是……完全沒有科舉吧?
直到此時顏神佑才有點明白,為啥她爹一副中二病發的樣子,死不肯悔改了。
改個毛線啊?當官要靠推薦,不是考來的好嗎?她家又比較草根,估計會因名望推薦她爹的人並不多,大概要靠著父蔭,可這個父,不讓他蔭,有什麼辦法呢?而且吧,凡是這種環境下,大概齊爹的重要性跟皇帝也差不多了。顏肅之有啥出息,隻要顏啟活著,讓他都便宜了庶弟,他就P都不能放一個。
這才是真被爹坑啊!
楚氏也沒有將所有的職位都念一遍讓顏神佑去記,實在是職位太多了,就教了中央比較重要的,地方上也隻說了幾個通用的等級。至於僚屬設置,也隻揀了重要的教了一點。
祖孫兩個一教一學,時間過得飛快。楚氏是十分驚訝的,以前隻知道她覺得快,沒想到學得竟然這樣快!一時心情十分複雜:這要是大郎親生的就好了。
顏神佑的心情也十分複雜,要不是顧及到年齡,她都想問一問:阿婆,我爹是您親生的嗎?他又不能考科舉,這才得了一個官兒,您就眼睜睜看著他讓了出去?看您也不像是做不了主的人啊?這還是親媽嗎?
可她不能問,隻能憋屈著去背《公務員分級職位表》。終於,背完了,楚氏也評估完了,眼見顏神佑雖然跪坐不起來,但是站在書幾前也是像模像樣,沒有一點多動兒童的樣子,還是有一絲欣慰的。
等薑氏與顏肅之回來,楚氏也不想見顏肅之,揮手打發他走了,薑氏還要意思意思搭把手兒,給婆母擺個晚飯。楚氏便對薑氏道:“好生教導神佑,我看她學得很快。”
薑氏低眉順眼地應了。
回自己住處,顏肅之已去書房了,他準備抄幾幅字給他病友當結婚禮物,又發現書法長久不練,有些退步。為了好朋友,他決定最近都在家裡苦練書法。
顏神佑不等薑氏問,就先把今天的經曆都說了:“阿婆教我背書來,不曾與大郎、大娘一處玩。”又把教背的東西重複了一遍。
薑氏聽了十分驚訝,愈發猜不透婆母在想些什麼了。楚氏想得也簡單,就是想看看孫女兒邏輯清不清楚,再沒有比官職更清晰的等級了,換個不清楚的,就會記岔。看來顏神佑是天生比較會歸納的那一種。
薑氏既想不明白,便想回娘家問一問。次日便說,她做夢夢到母親,有些擔心,想帶女兒回一趟娘家。顏肅之不管這些,一揮手,同意了。薑氏便帶著閨女回了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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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薑家,薑母蔣氏有些驚訝:“怎地突然想回來了?可是有事?”
薑氏道:“可有一件怪事呢,昨天我隨郎君去唐家,將神佑留在家裡,阿家抱了去。可阿家教她的,都很是奇怪。”
蔣氏便問:“教她什麼了?”
薑氏神色奇異地道:“教她認官職呢。”
蔣氏:“……哪有這樣的?放到這樣的人家,也有教的,可也不用這麼早。這是要做什麼呢?”
母女兩個完全猜不出來楚氏的心思,還是蔣氏說:“休管她要做什麼?你也看出來了,她更重長房,你的閨女,還是你自己帶。但有什麼異常,多與我說說。”
薑氏答應了下來,反正是猜不透了,就權且記下罷。
蔣氏卻問:“神佑將有兩周歲了,這般聰明可人,隻生一個,你不覺得可惜?”
薑氏一怔,十分想拒絕,又想到顏肅之似乎開始在書房練字了,又改口道:“我再想想。”
這事兒一時半會兒逼不得,蔣氏不好再催,心道,再與你二年。你若再想不通,說不得,我隻好壓你一壓了。不想離婚,頂好生個兒子。實在不行,再想旁的辦法。
這一邊,母女兩個為難,那一頭,卻是弟弟難做。
皇帝被他姐堵在宮裡,非讓他給顏肅之個官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