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枚刺 這個是命令(*▽*)……(1 / 2)

阿凇張開手指的時候,手掌與手指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這枚銅獸刺出的傷痕,這些細小的傷痕與他身上的傷相比,微不足道,但格外可怖,看了引人心疼。

浮南在看清這枚染著血的銅獸之時,心便停跳了一拍,這銅獸與她的本體有些相似,她的本體是蒼耳,這銅獸是海膽——魔域下層就喜歡拿這些模樣奇奇怪怪的生物當做城池主人的象征。

她想起阿凇每次拿回銅獸的時候,都會問她好不好看,浮南接了,就會點點頭,但並不會因為收到了這樣貴重的禮物而感到十分開心。

阿凇為什麼要先取這枚海膽銅獸?這枚銅獸,與她有關係嗎?浮南側著身坐在他的床邊,心臟怦怦怦地跳。

傷成這樣?值得嗎?她抬手撫上阿凇冰冷的麵頰,輕輕歎了口氣。

浮南花了一整夜的時光才將阿凇身上所有的傷口處理好,這些傷應當是阿凇誤入陣法,被陣中法術所傷,大部分都是皮外傷,以他的幽冥之體應當能自愈才是。

問題出在他胸口處的這一巨大傷口上,浮南抬手,按上阿凇的精壯的胸口處,在她的掌心之下、他的心口附近,浮南感應到了他微弱的心跳。

在這心臟附近,模糊的血肉之上閃爍著一些藍紫色的偏光,這是魔域中極為罕見的劇毒紫冥蝶,這種蝶類食腐,翅膀上落下的鱗粉可以抑止傷口愈合,切斷修煉者經脈之內法力的流動。幽冥之體有堪稱恐怖的自愈能力,但也要修煉十個輪回以上才能抵禦紫冥蝶的毒。

看來阿凇這次的對手針對他進行了細致的研究,這紫冥蝶正好克製它的能力。

浮南用了自己調配的止血藥才堪堪止住阿凇身上的傷口繼續淌血,但這隻能暫緩他的傷勢惡化,隻要紫冥蝶的毒不解,他就無法恢複這滿身的傷,也不會蘇醒過來。

紫冥蝶毒的解藥就在魔域之中,魔域下層也有一處,隻是那裡不是阿凇手下的領地,浮南思考著該如何去拿到解藥,單手緊緊攥著阿凇放在身側的手。

現在阿凇的傷勢暫緩,她開始思考彆的事情了,她現在一閉上眼,眼前就浮現阿凇緊緊攥著那枚海膽銅獸的手,他原本漂亮乾淨的掌心之上,遍布著密密麻麻的血點,觸目驚心。

此時,何微離開之前說的話也回響在她耳中。

“這座城池實力過強,城主大人以目前的兵力去攻打它並不是明智之舉,但他還是去了。”

浮南咬著唇,腦海裡被紛亂的信息擠滿,阿凇會是為了她嗎?他真的會因為她……去冒著危險拿到這座城池的印鑒嗎?

但是……但是他這樣也太傻了吧,早點晚點不是都能拿到這枚印鑒嗎?他怎麼不等自己厲害一點再去呢?

她低頭,將薄被蓋在阿凇的腰上,他袒露著的胸膛之上,被幽冥蝶毒擊穿的傷口觸目驚心,浮南不能用繃帶給他纏好傷口,封閉的環境會讓這毒更加深地滲入他的身體。

浮南困得有些暈暈乎乎了,眼下有濃濃的黑暈,她全神貫注處理傷口,累了一夜,可能下一刻就會昏過去。

但她的手還是拿著乾淨的白帕,輕輕地替阿凇將額上的汗水拭去。

幸好阿凇還是和以前一樣乖,一整晚都沒有動,即便浮南一不小心弄疼了他,他也沒有什麼反應。

夜已過去,天光漸白,守在殿口的茉茉似乎看到了什麼人,遠遠喚了聲:“何大人,方大人,你們來了?浮南姑娘還在裡邊給城主大人治傷呢。”

浮南走上前去,將門推開,對茉茉說:“阿凇的傷口我都處理好了,隻是有一事比較棘手。”

她想,他們來得正好,她還要和他們商量一下拿解藥的事。

何微隻是冷漠地朝她點點頭,並未與她搭話,反而帶著方眷直直走了進去。

他見阿凇躺在床上,身上其他的傷口確實都處理好了——雖然手法不怎麼精細,但他胸口處那一處最終的傷卻還敞著。

何微正待說話,方眷已靠了過去,她看著阿凇的手臂,微微皺眉說道:“這裡的傷藥沒有抹勻,浮南姑娘你用的是什麼傷藥,是在遠燼城裡藥房買的嗎?能保證止血的效果嗎?怎麼還有血滲出?就算是城主大人也撐不住一直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