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抓住他。”
隱隱約約的叫喊聲從山上傳來,顧今月睜開眼睛往那處看,風輕妄也停下推秋千的手。
聲音由遠及近,漸漸變大。
她跳下秋千站起來往那處走了一步,被風輕妄用力一扯拉到他身後,他目光陡然變得犀利,以一種絕對防禦的姿勢盯著前方。
不多時,從裡麵率先跑出來一個蒙麵人,他手持大刀,在月光下反射出鋒利冰冷的光。
他正衝他們過來。
顧今月下意識抓住風輕妄的手臂,他感受到她的顫抖,另一隻搭上她的手背拍了拍,低聲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耳語說了聲“彆怕,有我在。”
話音剛落,蒙麵人已然距離二人不到二十丈,他似乎意識到他們二人孤身在此是絕佳的人質,舉起刀便加速衝了過來。
風輕妄一動不動,目光不善地看著他。
就在他快要到眼前時看清了顧今月的臉,腳下和手中的動作明顯一頓,喊了一聲:“顧……”
顧今月聽見了,還沒來得及詫異他如何認識她,風輕妄立即抬腿一踢,腳下一枚鴿蛋大小的石塊飛速朝他射去,正中眉心。
蒙麵人發出一聲慘叫,接著倒在離他們三步之遙的地方。
風輕妄的手反扣住她的腰,將她往背後藏。
很快,追擊他們的護衛們也趕過來,兩人迅速拿著刀抵在不省人事的蒙麵人脖頸上,為首的趙統領一臉驚恐地單膝跪下。
“屬下該死,驚擾主子夫人了。”
顧今月從風輕妄背後探出半個頭,一群人眼神惶恐,神色愧疚,似乎像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
“怎麼回事?”風輕妄輕輕皺了皺眉。
這讓本就惴惴不安的侍衛們更是驚慌,紛紛跪下認罪。
“這人從北苑後上偷摸上來,咱們巡邏的人手分得太散一下子叫他躲過去了,屬下罪該萬死!”
風輕妄沒說話似乎在想什麼,他沉默的時候會不自覺散發出壓迫感,那是一種久居上位者的威嚴。
顧今月也有些透不過氣,替他們說了一句話:“這也不能全怪趙統領,這彆院確實太大了。”
冷冷的目光掠過趙統領的脖頸,他不自覺瑟縮了下腦袋。
“夫人說的是,”風輕妄故作輕鬆道:“咱們是該再請些人,是我考慮不周。”
一群人聽見太子殿下認錯,心裡害怕得緊。
顧今月並沒有責怪風輕妄的意思,訥訥道:“也不是你的問題,”她立刻轉移話題:“這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潛入我們彆院。”
風輕妄觀察此人下盤極穩,應該是個高手,但他不想顧今月胡思亂想瞎擔心,沉吟片刻編了個理由:“應該就是小偷小賊之類的貨色,咱們彆院這麼大,他肯定是想來渾水摸魚一番。”
“是嗎?”顧今月覺得偷東西為什麼要拿一把那樣駭人的大刀。
風輕妄見她起疑,朝趙統領問道:“趙統領,你最先發現他,你說說你的看法。”
趙統領心想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普通人能悄無聲息地繞過他們堪比鐵桶一般的防衛麼?
然而太子殿下都提示得如此明顯,他再蠢也不會在夫人麵前反駁太子殿下,何況能爬到這個位置的,又有幾個是蠢人。
“主子推測的是,”趙統領悄無聲息地將自己的玉佩藏在掌心,假裝去搜蒙麵人的身體,從他懷裡掏出來,“夫人請看,這枚玉佩就是他之前從某個房間裡順的。”
顧今月借著微弱星光看了眼,是一塊好玉。
風輕妄給了趙統領一個滿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