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欣瑤就是被一道雷驚醒的。
睜開眼,屋外雷鳴電閃,趕忙起身把半開的窗戶關上。
再躺回床上卻是睡意全無,一閉上眼就想起了那個夜晚。
那夜也是這樣的雷鳴電閃,在公司加了四個小時班的她才剛踏出大廈大門,一道閃電就劈了下來,人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再有意識,撲鼻而來一股濃到嗆鼻的消毒水味。她以為是自己被雷劈後被人送到醫院,心底還鬆了口氣。
那麼大一道雷劈下來還能活也算命大。
意識回來後,密密麻麻的酸痛感席卷而來,痛的她忍不住皺起眉頭。
原來被雷劈是這樣的,渾身骨頭跟被拆了一樣疼。
突然,她聽到有人激動開口。
“醒了醒了,終於醒了。”
緊接著是叨叨不休的念叨。
“欣瑤啊,以後可不能再乾這種事了。”
“你說你,平時任性蠻橫霸道不講理就算了,現在還上升到要生要死了。這一次被救下,下次就不一定這麼幸運了。”
說話的人嗓門大,並沒有顧及著這裡是醫院。
謝欣瑤即使沒睜開眼,單從語氣也聽得出對方的嫌棄。
她聽得糊塗了。
任性蠻橫霸道不講理?要生要死?
怎麼可能是她,這人說的會不會是同病房又恰巧和她同名的人?
她艱難睜開眼,卻瞬間又傻了。
一個在一線城市打拚的社畜,即使沒能力在這個城市安家,不幸被雷劈了,應該也就近送醫才是。可看這病房的環境,分明撐死就是鄉鎮醫院的條件。更可怕的是,還有個婦女坐在床邊盯著她,一臉的不高興。
也許是見她睜眼後呆呆不說話,那人道:“喲,怎麼不說話了?平時小嘴不是很能叭的嗎?現在知道自己乾的這種事丟人了?”
說完,發出一聲冷笑。
好家夥,謝欣瑤有點崩潰,這聲音和剛才閉眼時聽到的一樣。
所以,剛才她說的是自己?!可自己並不認識她啊。
她的腦袋亂的像漿糊,誰能告訴她,她被雷劈暈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於醒來是這樣的局麵。
就在此時,病房又進來了一個人,一個看上去年約二十來歲的男人。
他的出現瞬間吸引了病房內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謝欣瑤。
男人英姿挺拔,劍眉星目,立體的五官仿如雕刻般俊美。
毫不誇張說一句,她就沒見過長得比他好看的男人。
隻是緊抿的薄唇,清冷的眼眸,也透著冷冽,讓她知道,這人並不是那麼好處。
婦人見到他很高興,站起身笑眯眯道:“熠陽,你來啦。”
男子衝婦人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鄰裡之間有什麼好客氣的。既然你來了,欣瑤就交給你了,我回去了。”婦人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撇掉謝欣瑤。
男子嗯了聲,再次點頭說了聲感謝。
婦人快步出了病房後,男人的目光落在謝欣瑤身上。
幾秒後,他把手裡拎著的鋁製飯盒放在床頭邊的桌子上,語氣淡淡說:“這種事最好下不為例。”
謝欣瑤氣笑了,被雷劈這種事誰希望再接再厲?
不過這個人是誰啊,憑什麼板著臉訓斥她。
謝欣瑤還沒開口,就又聽到他說:“我們已經結婚了,你還想怎麼鬨?”
‘結婚’二字落在謝欣瑤耳中仿如五雷轟頂,她再遲鈍也意識到不對勁。
再次掃視了圈病房,心底生出一個無比荒唐的猜測——她不會是被雷劈後,靈魂穿越了吧。
才這麼想,腦海裡就響起一道聲音——
“恭喜宿主,已成功激活修正係統。”
什麼修正係統?誰在說話?謝欣瑤左右看了看,人都快崩潰了。
病房內就幾個人,一眼就能望儘,剛才並沒有誰開口說話。她在心裡著急想著,自己可彆是被雷劈後精神錯亂。
謝欣瑤在被子下的手掐了掐大腿,疼感瞬間蔓延開。
這麼疼,不可能是幻覺。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句‘你是誰’被默默吞了回去,沒搞清楚狀況之前,她決定先保持沉默。
見她不出聲,男子以為聽進去了,提醒她吃飯。
而謝欣瑤也確實餓了,默默拿起飯盒。
還會餓,更加確定不是幻覺。
接下來的兩天,那個男人每天到了飯點都來給她送飯。不過他也僅僅是送飯,兩人幾乎不怎麼交流,她沒辦法從他那知道太多有用的消息。
不過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少知道了男子的姓名,也弄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確實是穿越了,她現在是生活的時代是1978年。
這是動亂結束的第一年,也是改革開放的初始之年,是許許多多的人踹壞未來美好夢想的新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