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 這個世界不需要過於清醒的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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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9日在中國香港舉辦的音銀世界巡演TWICE和BTS都有受邀去參加,這一屆的主MC也由你和前輩共同擔任。

在彆人眼裡看來你和他的默契是源於長期作為搭檔的輕車熟路,但隻有你們互相心知肚明這份默契還要歸功於除工作外的一切合作。

這段時間以來你背負著來自外界的誇讚,因為它們的出現不合時宜,所以它們存在的意義對你來說僅是一步一步壓垮自己的心理防線。

經過半個月前的偶運會拍攝你和成員們的相處氛圍有所改善,儘管自身近視台下又沒有光源,當站在台上時還是可以找到成員們的具體位置,或許是過於了解,你甚至可以想象到當她們麵對鏡頭時展現出的“戲謔”,既有作為隊友的刻意隱瞞,又有說不出口的自我安慰,這些都是她們苦中作樂的姿態。

你可以在她們身上感受到從未體會過的疏遠,那種帶有幽怨的刻意回避是你最恐懼的拋棄和久違的孤獨。

想一個自己最離不開的人,你的答案是sana。

每當她不在你身邊時總感覺自己又失去了什麼,而在一起以後又說著嫌棄她的話。

就像和媽媽一起時那樣的詞不達意,或許是因為下意識認為她們同樣不會離開自己,為此對她們感到依賴而又安心。

另一個令自己捉摸不透的人是那個對自己來說有著特殊存在的姐姐,娜璉她就算讓你感到不安也和之前相差無幾,她表麵若無其事實則自我消化的樣子在你看來自己隻能選擇沉默,你隻能在心裡埋怨曾經的自己,對待她的忽冷忽熱隻知道刻意回避。

Momo對待你的態度始終是相顧無言,她做了和你相同的事情——和金希澈在一起,

你也曾經不解過,為什麼是他?為什麼偏偏是他?

你不清楚她選擇他是否和自己有關,但是她隻告訴了你一個人,甚至連誌效都是在你之後才知道的,結合自己和金希澈的關係這讓你不得不被怨憤衝昏頭腦的質問她,當時的你仿佛透過自己看到了sana,像她得知你和他的事情一樣。

“南優,你可以理解我的對吧?我也能理解你。”

真是可笑,你又怎麼會理解我呢?

你在心裡自嘲一遍又一遍,當初自己會以這種荒誕的方式結束這荒誕的一切。

在每個失眠的深夜揮之不去的身影,和mina在一起時她滿足了你對“母親”美好的幻想,源於一直以來對她的信任和依賴。

表麵看似沒有變化的其他成員也不能讓你感到坦然,在誌效從始至終的寬慰以外你還看出了她眉宇間的愁態,定延依舊關懷的外表下也隱藏著欲言又止的苦悶,多賢從容的慰藉裡卻在逃避著不由自主的落寞……

你沒有一刻不在懊悔自己有著可以看透她們內心的能力。

在宿舍裡感受到冷漠帶來的窒息,是前所未有的克製,是不敢想象的沉默。

平日略顯擁擠的房間現在充滿了距離感,哪怕兩個人大吵一架也沒有理由。

和sana之間有太多不可彌補的遺憾,她對你再強烈的熱情在她看來得不到同樣的回應,這段感情總會讓人感到疲倦。

在缺口沒有縫合的狀態下搬到了公司分配的新宿舍,這次,也是真的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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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半年的時間你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度過的,每個漫長難捱的夜晚是如何度日如年你從不敢回想。

回到塵封已久的老宅院,那一刻你的心臟漏跳了一拍,卻怎麼也感受不到幼時的歡愉了。

被問到要不要去看最後一眼時你還是拒絕了,此時身上從頭到腳的黑白,你緊緊抱住泣不成聲的媽媽顧不得傷心,像是已經分不清真正的心碎是什麼感覺,得知媽媽也沒有了爸爸媽媽後再見到她的樣子很陌生,這一刻媽媽在你的懷裡做起了孩子。

夜晚在陽台席地而坐,這幅自由隨性的場景你想到的是成員們,可是十個人像從前那樣或許不會再有機會了。

此刻身邊坐著的人是不會允許你這樣做的媽媽,但她此時也是剛剛失去至親的孩子。

從前總聽外公說想回老宅看看,他懷念這裡的一切,外婆也在等待故鄉的海棠花開,那是她最喜歡的。

想到這些媽媽懊悔不已的低下頭,你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嘗試開口安慰,可這樣一個在心裡十分抵觸的人又要自己怎樣才能張開口呢?

她平複心情並沒有花費太長時間,緊隨其後的是不經意間開口像不用揣摩一樣熟悉的提出你的猶豫。

“……媽媽不結婚是不想留下這樣的遺憾嗎?”

在聽到你的疑問後她沒有說話,隻是低下頭隨後又抬起,最終看著黑夜中的星光釋然一笑。

“隻要是真的喜歡,就很好,哪怕不可以在一起。”

“媽媽曾經有過喜歡的人嗎?”

“曾經有過。”轉過頭看著你。“等你遇到和我同樣的問題我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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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隊伍的前列望著棺槨漸行漸遠,隻有在這一刻你才感受到與親人離彆的悲痛。

在陪同媽媽送走來賓以後你獨自一人坐在休息室裡,即使是在密閉的房間裡也可以很清楚的聽到窗外淅淅瀝瀝的落雨聲。

你摘下白色石竹花的胸花握在手中,想用力握緊輕薄的花芯卻深感力不從心。

自得知這個不幸的消息至今你從未留下過一滴眼淚,哪怕是眼中的潮濕也不曾有過。

和自己真正在意的人有了無法挽回的結局,愛自己的親人也永遠的離開了,此時眼下的烏青和臉上的蒼白是從未有過的倦態。

你很想就這樣睡過去,再也不醒來……

像是過了很久,這一次沒有夢,疲勞殆儘的感覺讓你不想睜開雙眼回到現實。

“病人自身負麵情緒……強迫症發病……如生活……人際關係……責任……家庭……親人……驚嚇……還有過重的壓力……恐懼焦慮……初步……後麵會誘發……緩衝壓力……”

早已分不清自己是被陌生人的說話聲音吵醒的還是本就該在這時候醒來,你聽著醫生的診斷並沒有感到排斥,在最後一句結束後這次眼淚再也不會倒流回去了,因為你自己也默許了它的出現。

這一刻想要沉淪於黑暗的自甘墮落是前所未有的深度,隻想回避,任其自流,哪怕做一個清醒卻執拗的人也好,至少自由。

……

醒來後看到的第一眼不是病房的天花板,也不是床前的吊瓶,而是看著你一臉焦急的媽媽。

直到這一刻久違的心酸和熟悉的心痛如潮湧至,你看著她掛在眼眶邊搖搖欲墜的淚珠用力抬起手輕輕抹去,發白的嘴唇也在憑借意念讓強撐著的嘴角勾起弧度。

“媽媽,不要傷心。”

她目光溫和地輕輕撫摸著你的頭,看著你愣住的舉動神情恍惚。

她深知這是你最期盼的,還是個幼稚的孩子時渴望的媽媽的溫柔。

她怎麼會不清楚你內心的焦慮,隻是裝作不在意這些,可是當看到你為實現這個微不足道的願望不惜用健康作為代價,突然感到自己對你充滿歉意。

她見過那麼多病人,即使沒有親身體會也可以感同身受,她不想眼前這個自己唯一的親人為了“感情”而失去一切,於是對於那份疑慮始終沒有問出口。

“明天再休息一天吧。”

假期隻有兩天,今天是最後的時間,但當你想起那個地方,想起那裡的人,之前隻期望著可以更早一秒見到,不過現在不同了。

有過那麼一刻,你想把過往的一切和內心的懺意傾訴給眼前的媽媽,最終你還是退縮了。

深夜你望著窗外被雨水洗刷過的夜幕,不曾注意到群星也因為它的漆黑而顯得格外耀眼。

思緒拉回,想到回來這麼久都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拿起手機看到已經顯示前一天日期的來自幾位成員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