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最後一天的深夜,臨近跨年時分你來到書房,心裡是有很多想說的話可當坐在椅子上以後卻不知如何下筆。
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恐慌症有沒有好轉,膝蓋的傷會不會複發……
你也在時刻掛念著自己所能擔心到的每位成員,將所有可以擔心的事物都想到了。
或許她們現在正站在舞台上緊緊抱在一起,想到這些你在為未來還會不會有那樣的一天而感到惆悵。
『成員們:
不知道這封信最終會不會讓你們聽到或者看到,但還是想寫下來,僅是作為一時的慰藉也足夠了。
現在每天都深受著病痛帶來的折磨,每當焦慮伴隨著不安來襲時都意味著下一秒將要麵臨窒息般的恐怖,無時無刻不在克製,不是為拚命活下來,隻是不想讓這個世界多出現幾個傷心的人。
每天帶來的焦慮都是源於那件本不該讓我知道的事情,在清醒的每分每秒,在夢裡也總是令我感到很罪惡,很惶恐。
人為什麼會有七情六欲?我隻想做一個自私的人,從生下來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始終為自己著想,哪怕讓我做一個每個人對我的第一印象那樣的人也好!
因為沉溺在你們帶來的,自己沒有感受過的足夠而又專一的愛而趁醉意來到一條布滿荊棘的夜路,因為見不得光,致使特殊又變質的愛意無法摘下肆意生長的向日葵。
南』
寫到這裡時眼淚奪眶而出致使它不再模糊你的視線,可它的終點卻不偏不倚的落在最後這個字上麵。
你看著娟秀的字體被搞成不完美的樣子此時的焦慮已經讓自己分不清是因為親自毀壞了信件還是又想起那個人,隻意識到那股熟悉的絕望感襲湧而來。
你將這封寫到一半的信封存在書櫃的抽屜裡,在轉身離開的那一刻你也猜不到下次再見到它又將是何年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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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除夕夜,淩晨一點鐘將電視音量調到最小,你看著懷裡熟睡很久的nam還是感受不到困意,最終你和媽媽兩個人決定在客廳裡徹夜長談。
今年在故鄉度過的跨年夜沒有絢爛熱烈的煙花,也沒有家人聚在一起帶來的溫馨,但至少可以和一個曾經很有距離感的親人消磨隔閡或許也有著它存在的意義。
在談起成員們時你內心的波動是比談及任何事都更加強烈的。
“我想告訴你為什麼每次許願都不為自己著想的原因,是因為我從來沒有猜透過自己真正想要什麼,或許是專一的陪伴,但是我又明白最主要的專一不會是長久的,我清楚隻要她們好我想要的總會有,對於那些沒有的…我也清楚本就不屬於我,而那些從前屬於我的,或許是上天的疏忽,隻是讓我短暫的擁有過。”
或許對你來講,養母的歉意有些遲,可麵對眼前的一切,再回想起以前那些還可以記起的好,如果繼續心存芥蒂像是故意不放手一樣無理的倔強。
“不要糾結過去的事情,這是你告訴我的。”你低下頭撫摸著懷裡的nam小聲說道:“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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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清脆的瓷片碎裂的聲音充斥你所能感受到的每個角落,在隔壁房間聞聲趕來的媽媽看到地上的瓷片先是關心你有沒有受傷,安撫好你的情緒以後才收拾起你的情緒化殘局。
你看著這些天好不容易有耐心等待幾顆種子全部發芽而現在被自己因為焦慮而故意毀壞的新生命不禁眉頭緊鎖。“這洋甘菊還能養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