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硯踉蹌了兩下,再沒有任何力氣掙紮,隨後單膝跪在地上,手緊緊的握著劍。
他已經眼前恍惚,隻隱約感覺有人影走來,有聲音在耳邊癲狂大笑
“哈哈,這下看你還怎麼狂,什麼狗屁天才,不是看不起我們,覺得我們都是廢物嗎,現在你還不是死在廢物手裡,被野狗吞吃了屍體哈”
冰硯重重咳出幾聲,感覺口腔內也布滿血腥氣,
“你們——竟敢,謀害同門,不怕回去後王爺怪罪?!”
耳邊的笑意更加刺耳
“今夜你死了,上報王爺,不過是任務失敗,所以你畏罪自殺了而已。”
“你以為王爺會調查你的死因麼,告訴你,王爺早就厭惡你,不然你以為,沒王爺的暗許,吾等怎麼敢殘殺同門呢。”
“你怎麼敢……武功再高又如何,還不是暗衛,你竟然連王爺也看不起,不是注定要死麼,王爺早已經看不慣你,不過是怕你落入彆人手中成為大患,才容忍你至今,嗬嗬……此後當然就安枕無憂了……”
…………
一聲接著一聲的嗤笑,無比明確的告訴他,他為王府出生入死,卻早已經被嫌惡,被背叛,被拋棄……
冰硯輕輕一笑,而後開懷暢笑,最後仰天大笑,他在暴雨中高聲呼喊
“我縱然死,也看不起所有人!爾等螻蟻,更不配提要奪我的命,死你們手中被你們拿去邀功請賞,那是恥辱!”
土腥氣,雨腥氣,血腥氣……
如一張大網撲麵而來,遮蓋的卻是那些以為大功告成而得意洋洋的暗衛,而感受到鋪天蓋地的殺氣,想要防衛時,卻已經太晚。
他是天才……就算是強弩之末,也是彆人無法企及的天才!
那一瞬間,冰硯強運功法,將所有繩索震碎,而在他鮮血流儘之前,他的劍已經割下所有人的喉嚨。
鮮血遍地流淌,和著雨水,最後徹底淹沒倒下的天才身影。
紛飛的大雨,亂拋的木屑,飛舞的繩索,閃爍的劍光,與混亂的打鬥……這注定是難熬的一夜。
拍攝並不順利,或者說太過艱難,簡直是在拍精品的武打戲,而不是可能剪出來隻有幾分鐘的背景板。
連導演單於飛也後知後覺,在想安排這場戲是不是有些過分——
好吧,從昨天的表現來看,他覺得李空同學好像挺耐造的,昨天拍攝讓他很滿意,好像回到許多年前拍武打戲的狀態,所以今天的拍攝增加了那麼一點點難度。
比如說灑的雨水多了一點,陷阱深了一點,用的道具也都重了一點,就連安排的其他群演,也都是單家班的精英。
李拂空被威亞吊著出坑的時候已經滿臉虛汗,而掙脫繩索的戲份拍完後,渾身都在打顫,暫停休息的時候,甚至喝水都是彆人幫他拿著杯子。
雖然已經邁入了四月,但晚上的天氣還是有些涼意,又全程被涼水衝刷,就算是練家子,淋四五個小時的雨水,也總會有些受不了,更何況是一個剛成年的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