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到誌願者正式上崗,從開艙到現在,第九區的誌願者團隊終於完整。
進艙之前,穿防護服的難題讓幾位新人坐不住了。
趙明丞一臉嫌棄的用食指和拇指單拎著紙尿褲的角,挑剔又嬌氣地說:“小爺是不可能穿的,蘇墨你趕緊把這鬼東西拿走。”
衛延和許嘉輝的臉色也一樣臭,十幾歲的少年把麵子看的極其重要。
“行啊,”蘇墨從他手上接過來,“不戴今天就彆進去了,慫貨。”
顯然,被女生說慫貨更沒有麵子。
但幾個人又找不到理由反駁,隻能生生被悶了一口氣。
趙明丞見蘇墨和他不站一邊,李惟風也一直拿著紙尿褲遲遲沒去衛生間換上,他覺得自己得換個陣營,“李惟風,你是不是也不想穿?”
李惟風看了一眼已經穿好的陸峙,將紙尿褲翻了幾下後走向衛生間,“沒有,我隻是在研究穿法。”
趙明丞哀怨的嚎叫幾聲,撇著嘴把紙尿褲一拿進了衛生間。
見另外兩個人遲遲不動,蘇墨沒說彆的話去勸解他們,拿腔拿調的說了句:“誰慫誰是狗?”
他們自然也沒忘當誌願者前的豪言壯語,許嘉輝灰溜溜地走了。
“算你狠”。衛延咬牙切齒留下三個字跟上。
蘇墨切了聲,把筆給陸峙,照例讓他在背後寫上名字加牛比四個字,想起之前杜若萱沒看到背後的名字,落筆之前她提醒陸峙給她寫大點。
“多大?”
“能一眼看到的大。”
陸峙思忖了片刻,遲遲沒有提筆。
蘇墨扭過頭來,豪橫地說:“你彆磨蹭了,寫滿背完事。”
“......”
寫完後,兩個人對調了個位置,陸峙把筆遞給她。
李惟風從衛生間出來,眼神在他們倆之間來回掃,最後視線落在蘇墨拿著筆的手上,“小蘇墨,這是在做什麼?”
啊,這?
蘇墨有種被抓奸的感覺。
而自己就是那個破壞人家感情的小三。
那這肯定不行啊!
她將筆遞給李惟風,義憤言辭地說:“李惟風,你幫他寫名字!”
陸峙先是一愣,後來反應過來她在想什麼,對這清奇的腦回路有些無奈又覺得好笑。出於私心他沒挑明,隨即想到和李惟風的對話,眉目又覆上了冷意。
而李惟風不知道蘇墨這想法,不知道歸不知道,他確實不想讓蘇墨幫陸峙寫名字,他沒再深究蘇墨為什麼是這種語氣,說了聲好。
蘇墨默默地退到一旁。
葉安安防護服上的名字也寫好了,她非常自覺地小步挪到了蘇墨旁邊。
兩人對視一眼,開始用眼神交流。
蘇墨:你看我是不是深明大義!
葉安安:確實!
蘇墨:快磕糖!
葉安安:好的!
畫麵確實挺養眼。
陸峙和李惟風雖然都穿著防護服,但倆人身形都特彆出挑,猶如櫥窗裡的假人模特。陸峙更高更瘦,眉眼漂亮精致,眼神疏離冷淡有種生人勿近的距離感。李惟風則是標準身材,五官柔和,更像古代溫潤如玉的公子哥。兩人站在一起,一個氣質如寒冬,一個氣質如暖春,各有特色卻有種互補的和諧感。
在蘇墨的視角裡,李惟風寫完本是想把筆給她,結果筆直接被陸峙奪過去了。關鍵是被奪過去的時候,陸峙似乎還挑釁地看了一眼李惟風,那表情分明就是:你的名字隻能給我寫!
蘇墨去搖葉安安手臂,葉安安也回搖她的手臂。
兩人一邊搖,一邊用意念交流。
葉安安:磕瘋了!!!
蘇墨:磕瘋了磕瘋了!!!
黃言希:“......”
這倆人簡直沒眼看,她甚至能想象到她們口罩下的笑有多猥瑣。
趙明丞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個詭異的畫麵。
什麼意思?
情敵給情敵寫名字?
他看到角落裡蘇墨和葉安安拉著手怪激動的樣子更加疑惑,索性走到蘇墨麵前想問她是什麼情況,還沒開口就被驅趕。
蘇墨揮手把他往旁撇開,十分嫌棄道:“走開,擋到我了!”
耽誤人磕CP,天打雷劈。
趙明丞:“......?”
“你幫我寫名字。”
沒人理會。
“不幫我寫算了,我去找李惟風,反正你那字也跟狗爬似的。”
蘇墨一聽那怎麼行,連忙說:“我給你寫。”
“我不,”趙明丞不乾了,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太沒麵子,“我要讓李惟風寫,你字醜。”
你他媽是不是想當小三?
想拆散她的“風擁而峙”?
蘇墨瞬間就來氣了,對著他的背呼了一巴掌,“筆給我,快點!”
趙明丞:“......”
凶什麼啊!
蘇墨覺得這人太不識趣,沒看到正主在那發糖嗎?居然敢去搞破壞,她公報私仇的在趙明丞背後寫了個趙公主傻叉,然後看向了葉安安,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葉安安對她悄悄的豎起了大拇指。
從頭看到尾的黃言希:這倆人瘋了......
蘇墨和另外倆女生出去後,趙明丞問剩下的男同誌蘇墨寫的是什麼,他老感覺那筆畫不是他的名字。
衛延和許嘉輝憋著笑沒說話。
李惟風自然不想拆穿蘇墨的小把戲,說隻是寫的很潦草。
趙明丞決定去問陸峙,因為他看起來不像那種會撒謊的人。
陸峙掃了兩眼,大概能認出來是個什麼字,麵不改色,不鹹不淡地說:“你的名字。”
趙明丞:“......”
這人是不是當他是煞筆?
他看著麵前幾位的表情,和那抱團的態度,突然有種被孤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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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進了方艙內部,今天是上次核酸檢驗出來的日子,許多人在打包東西,也有人依然得駐留在方艙。
九區的患者大多數比較年輕,所剩的人數隻有蘇墨來時的三分之二。八人現在就顯得有點多餘,特彆是發餐時,衛延和許嘉輝看著特閒,站也沒個站像,還抖腿。
蹭國家白飯這種行為簡直令人發指,而且抖腿什麼的真的討厭。蘇墨想了許久沒想到怎麼治他們的法子,下午收完患者的飯盒後,她找了個事安排給他們,“你們倆想想明天下午的鍛煉怎麼安排唄。”
劉睿麟幾個小朋友出院後,他們從最初的兒童操改成了廣播體操,跳著就沒勁剛好可以借此換一個。
衛延輕笑一聲,“怎麼廣播體操滿足不了你了,還想霍霍什麼?”
“太極吧。”她早想好了。
許嘉輝:“可是我們區哪有會打太極的人啊?”
蘇墨停住腳步,“你們倆不就是嗎?”
衛延笑不出來了,“什麼意思?”
“小黃毛,明知故問可不是什麼好詞。”蘇墨側目,拿手指往一個地方點了點,“我教你們倆什麼叫好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