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幾乎是傾倒在胸前,還有少許噴濺在了衣袖處,一件白大衣就這麼被毀了。身體部位最先做出反應的是腳,乳白長靴也被沾到了深色難看的汙漬。
秀眉蹙起,蘇墨抬眸看向麵前比她稍矮看著特彆萌的女人,神情僵住。。
杜若萱笑了下,“杜若萱,還記得麼?”
“不記得。”
蘇墨麵無表情直接轉身,手腕被拉住,她回頭挑眉,“還有什麼事?”
麵前這個女人與記憶中的氣質變化太多,即便是那件事發生後杜若萱也沒在這雙淺瞳裡看到毫不掩飾的厭惡。
解封悼念醫者的那天,在名單裡看到蘇姓醫生後,愧疚之情難以表述。現在居然能這麼巧再次遇到,杜若萱不想錯過這個機會,“能留個聯係方式嗎?”
長睫掃下,另外一隻手抬起拽住衣袖扯開,脫離身體接觸後,蘇墨往後退了半步,撩起眼皮瞧著杜若萱,過了幾秒,她笑了下:“想和我道歉?”
被這麼直白說出來,杜若萱有些驚詫,沒給她回答的機會,那略帶嘲諷的女聲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歉這種無意義且自我滿足的事情,我不覺得有任何必要。”
那個被傷害背叛還能說灑脫祝福的少女跟著父親一起死在了那個冬天。
蘇墨睨著杜若萱,琥珀瞳深黯,眼底冰冷。
“所以,彆指望我會回饋你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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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個小插曲還是遲到了十分鐘。
蘇墨被破壞了所有的好心情,或者說又被拉回了現實裡。
想往前一步時總有這些阻礙,忘記時總有人提起。
她現在的臉色不能用差來形容,好不容易這幾天開始鮮活的表情又沉寂下來。
當黃鶴在門口看到蘇墨狼狽進門的時候心裡一咯噔。
昨天家裡的母老虎還特意叮囑過要伺候這姑奶奶,雖然出於道德方麵實在接受不了一個已婚之婦勾三搭四,但是更不想回家跪遙控器。
所以他在這等了半天,就是為了帶她熟悉工作環境,順便暗示一下能不能幫忙吹個枕邊風。
結果這姑奶奶第一天上班就這種表情。
心裡叫完,黃鶴身形晃了下,氣若遊絲地開口道:“蘇小姐,你這是?”
“撞到人了。”蘇墨平複了一個呼吸,抬眸,“你是...給我發微信的HH?”
“對。”
“哦。”
黃鶴:“.......”
也不知道醫學上有沒有單音節恐懼症這個病。
他緩了下,“蘇小姐要不然你先回家換個衣服,免得影響工作心情。”
蘇墨:“?”
沒記錯的話她現在應該還處於試用期。
工作環境,正常,溫馨,前台的美女也很漂亮。
遲疑了兩秒,蘇墨古怪地看向黃鶴,滿臉都是“你們是不是什麼那種圖有包裝不正規的傳銷公司,不然為什麼這樣?”。
心領神會的黃鶴:“上午一般沒什麼事,下午再來也可以。”
蘇墨:“?”
要不是這人口齒清晰,耳朵也沒毛病,她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有彆的企圖。
彆的企圖?
好像不是完全無跡可尋,上次麵試這人幫她化解尷尬之後的問題,即使當時看起來挺正常,現在想著也有點怪怪的。而且人事部發錯郵件,也是他來聯係。
蘇墨仔細打量黃鶴的穿著從手表到腳下的皮鞋,都看著不便宜,又將視線停留在他的臉上。
一副被吸乾精氣神飽受摧殘縱欲過度的模樣。
這人不會是想那什麼吧......
感受到威壓以及腦中不斷回響的——想抱住財神爺就得討好姑奶奶。黃鶴卑微試探道:“要不然明天再來?”
蘇墨瞳孔地震,往後小退了兩步。
第一次上班就遭遇潛規則?
同時,設計部在辦公室等黃鶴敲定方案卻苦等不到人。童成景拖著疲憊的身軀說去前台看看,拿著iPad到走廊一看。
“學姐?你怎麼在這兒?”他快步走過去,看到了佝僂著腰的黃鶴,“黃總,你怎麼也在這?”
蘇墨:“......”
忘記跟這孩子說了,但現在說不說有待考量。不過他怎麼也是一副飽受摧殘的樣,臉蠟黃黯沉得跟爛橘子似的。
而黃鶴瞬間挺直了脊背,往前跨了一步,擋在兩人之間,表情凝重的回頭看著童成景。
童成景:“?”
三人恍恍惚惚在原地滯住幾秒。
童成景終於將注意力拉到蘇墨大衣的咖啡漬上,昨夜為了趕工通宵他媽特意備了件短襖,笑著說:“學姐,我那剛好有件乾淨的外套,不嫌棄的話我拿給你先換上?”
“不行!”黃鶴堅定拒絕。
必須誓死守護金主爸爸難以啟齒的愛情,絕不能讓這小子有機可乘,遙想到上次差點因為童成景壞了好事,他繼續道:“穿你的還不如穿我的,絕對不行。”
蘇墨:“......”
這人果然是想潛規則,要不然明天還是不來了。
童成景:“?”
黃鶴不是懼內,家有猛虎麼?
他驚訝道:“黃總,您沒事兒吧?”
“去你的!你才有事!”
黃鶴掃了兩人一圈,穿他的確實不妥當,萬一陸總吃飛醋那不是死得更慘,於是他沒給蘇墨和童成景反應的機會,轉身小跑到自己的辦公室,翻出準備偷偷拿去換零花錢的貂皮大衣,決定忍痛割愛。
蘇墨看著手裡異常雍容華貴的香檳色貂皮大衣,腦袋開始發懵。
童成景也是一臉懵逼。
隻有黃鶴一個人覺得這個決策完美。
過了幾秒,蘇墨摸了摸手感極好的毛皮,“那個黃總,這是...?”
“我老婆買小的衣服,送你了。”黃鶴很大方,討好姑奶奶還怕財神爺不給報銷麼。
這是什麼操作?
蘇墨和童成景同時發出了疑問。
懶得管這個礙眼的小子,黃鶴滿腦子都是財神爺大方轉賬的界麵,他催促著:“快去換上!記得拍張照片給我!”
還要拍照片?
用老婆的東西來潛規則這屬實超出了人的理解範圍。趁還未發展到那一步還可以糾正,蘇墨清了下嗓子,“黃總,我的意思是這衣服看起來還挺貴的,你老婆也許不會願意,為了避免糾紛創造和諧的家庭環境,”
她停頓,神色認真還隱隱約約閃著佛性的光輝,“回頭是岸。”
後來在黃鶴堅持到底並說他老婆非常願意以及“你不換上我就完了”這種眼神的洗滌下,蘇墨第一天就在心意出名了,畢竟沒有哪個還在試用期的員工會披著貴婦級彆的貂皮大衣上班。
這種連抬手都覺得像在做十幾個億決定的衣服到底是從哪裡買的。
蘇墨百思不得其解,也嫌棄這種厚重皮毛帶來的拖拽感與珠光寶氣,木著臉跟著美女前台走了。
而在童成景眼裡這件貂皮大衣與蘇墨非常配。
他看得眼睛都直了。
蘇墨今天裡麵的內搭是件緊身的包臀羊絨裙,下麵是現在女孩子最愛穿的光腿神器,之前她身上那件臟了的大衣長至小腿根本沒有這種視覺衝擊力,現在換成了件香檳色貂皮大衣,長度恰到大腿,長靴上方那裸露的一片膚色實在太吸人眼球了。
而且,她蹙眉的神態增添了不少禦,偏偏長相乖純又特彆欲。
就很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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