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萬米拉練拉開了艾栗地獄生活的序幕。
假條到期後,她真真正正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弱雞所不能承受之重,眼前一黑就地暈倒是常態,每天基本上都是被臭黃毛撿回來的。
而且不是她說,和一群討厭的青春期Alpha小鬼一起上課,壓力真的很大。
極端暴躁的性彆加上血氣方剛的年齡,這兩者結合在一群人身上絕對是場災難。
她知道Alpha之間弱肉強食是常態,這種領地意識劇烈的動物總是會霸淩比他們弱的同性;艾栗也知道,現在的自己很容易成為他們盯上的目標。
……儘管現在還沒發展群體性對她的霸淩,情況還算好,可是——
她沒想到這群A這麼煩人啊!
霸淩就算了,在她跑步跑得氣喘籲籲快翻白眼的時候,直接擼起袖子用臂彎把她挾起來是怎麼回事嘛!
她雙腳都挨不到地了,那個突然綁架起她的A像隻活力十足的大型犬,笑哈哈地摟著她跑了一圈才把她放下。
臨走前還對她笑出一口白牙。
……這絕對是嘲笑她的意思吧?
力量訓練時,艾栗目光放空地看著一個又一個猛男猛女腿部肌肉發力,像是騰空躍起的豹子一樣凶狠地攀上兩米多高的單杠,飛速引體向上騰空旋轉不在話下,跟成精的陀螺似的。
她默默收回目光,準備跳起來去夠那個最矮的……即使這樣也有一米八高的單杠。
然後突然就被人托著腰抱起來,直接將她掛上了那個兩米多高的,她因陌生A的觸碰而微顫了一下,緊接著便慌慌張張地抓緊欄杆,防止自己摔下去,跟條風中搖晃的鹹魚一樣來回晃蕩。
下不來了啊喂!
可惡,底下的人還在看著她笑,在逗她吧!
還有一次,艾栗渾身大汗淋漓,從負壓訓練艙裡爬出來,暈倒在教室地上,那會兒教官正好不在;
意識朦朧之際,她迷迷糊糊,困乏而疲倦地眯著杏眸,隱約看到周邊圍著一群身穿黑金製服的Alpha少年,或是搭著同伴的肩俯下身,或者將手臂搭在膝蓋上蹲坐下來,目光興致勃勃。
臉上有微微深陷的觸感,有人在捏她,頭發也被幾隻大掌揉得亂七八糟,還有人捏著她腳腕抬起來,看起來想脫掉她的鞋子。
“這樣看更小一隻了,喔,她的頭發比我和室友的都要軟誒!”
“信息素是什麼?之前一直沒聞到,都是列奧那家夥身上的一股酒味,難道是空氣味?”
“……彆湊那麼近嗅,跟條狗似的。”
“先把你脫人家鞋的手放下來再說吧,變態麼你?”
艾栗:“……”
艾栗:……等!
這、這是在乾什麼啊?!艾栗瞬間被驚得回神,衣衫不整,目光驚恐地縮在猛男猛女堆裡瑟瑟發抖,感覺自己就是那隻著名表情包中被捆在手術台上的受害者。
一眾邪惡的臉聚在她眼前,要對她施展慘無人道的暴行!
注意到少女驚恐睜大的綠眸,笑嘻嘻扒拉她的眾A動作頓了頓。
緊接著他們跟沒事人一樣再次開始擼她,如果不是繆萊爾及時脫離訓練艙把她救出來,艾栗還不知道這群人又會多過分。
……順便一提,雖然是同級又是室友,但除開集體性課堂,比如拉練、野外實訓這種,她和列奧日常並不在同一班級。
不在也好,他在說不定還會冷眼圍觀吧……
幸好還有靠譜的繆萊爾少爺在,經此事件後,艾栗心中對他越發感激了。
“喂。”
又是疲憊到一回宿舍就軟趴趴倒在床上,即將失去意識的一天。
艾栗“唔”了一聲,聽到床板的震動,她不太舒服地翻了個身,被列奧直接捏著肩提起來,嫌棄地晃晃她提醒:“一身汗味,去洗澡。”
“還、還好吧。”艾栗暈乎乎地晃著腦袋說,“好累……睡一會兒再去。”
“睡過去就天亮了,你訓練什麼了那麼累?”列奧皺眉挾製她的肩膀,胸腹下隻裹著一條浴巾,將單條腿跪壓在她的大腿邊。
“負重越野呀……”
“到終點了?”
艾栗咬咬唇,小聲地說:“……翻了一個山頭呢。”
“總路程一共五個山頭,”列奧冷冷笑了一聲,不屑起身道,“起來洗漱,洗浴台上放了精油,拿去用。”
艾栗軟軟點頭,然而他剛一轉身,就又毫無抵抗之力地倒下了。
列奧不得不捏了捏眉心,先去放好熱水,之後又粗暴地提著軟成一灘的她直接塞到浴室。
在他不發一言地俯身,即將高效利落地把小蠢貨剝光放進浴缸裡時,歪頭靠著瓷磚牆麵的少女卻像是突然回過神般,一個溫軟的、隱隱顫抖的溫度推拒般覆上了他的指骨。
列奧盯著她搭在自己五指上的小手,白皙無力,像是潔白的牛乳溢進他略顯深色的皮膚,弄得掌心一片黏膩。
室內靜得隻聽得到水流聲。
浴室騰騰的熱意促出汗水,他挑眉,聲音微啞:“做什麼,想自己脫?”
“嗯……”
“嘖,耽誤時間。”列奧莫名有些煩躁,把她的手抖開之後,加快速度地解她的扣子,但大少爺實在沒有替彆人服侍的經驗,胸口那顆紐扣解了半天都沒解開。
艾栗臉頰微紅,靠在牆上,朦朦朧朧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列奧,仿佛將這不可一世的大少爺難得的狼狽姿態都看在了眼中。
列奧額角滴下汗珠,他閉目深深呼吸,隨即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轉過身,裸/露的背肌曲線有力地而急躁地起伏著。
“自己脫”
“好的……”
凶巴巴的語氣,是誰在對她發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