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天王伍一對戰櫻花國的隊長的那場比賽。
他是華國隊第二位上場的選手。
在贏下自己的比賽之後,他本可以選擇下場休息讓隊友接替自己上場比賽,給自己的幻獸多一些休息時間好為明天對戰米國隊做準備。
但卻在櫻花隊仿佛預卜先知的出場順序安排中,不得不選擇留在場上與他們的隊長進行對戰。
因為按照華國隊之前商量的出場順序,在他之後出場的是一位專精水屬性的天王辛向夢。
她是華國這屆天王賽的亞軍。
從實力上來說甚至要比伍一還強。
結果好巧不巧的是,她所契約的幻獸無論屬性還是種族,都正好被櫻花國的隊長神西加賀給克製。
然而按照華國隊賽前預測,神西加賀不可能會從最後或者倒數第二個出場的位置上下來。
原因也很簡單,他是櫻花國隊唯一有能力與華國隊的隊長夏侯禹有一戰之力的人。
一旦他從可能對上夏侯禹的位置上下來,那麼櫻花國的這場8進4的比賽,就必輸無疑。
而在世界聯盟大會這個聚焦了全球人目光的藍星最頂級競技盛會上,真的會有人不顧自己國家的榮譽與臉麵嗎?
反正伍一做不到。
所以,他選擇了留在場上對戰櫻花國的隊長神西加賀。
這就是他的取舍。
因為櫻花國隊的目的已經不在比賽上了。
再讓辛向夢上場,隻會讓她連人帶幻獸一起被神西加賀血虐。
所以,哪怕以傷換傷。
伍一都要保證在他之後上場的辛向夢還有華國隊的副隊長東裡,能夠為華國帶來最少一場的勝利,給兜底的夏侯禹減輕肩上的壓力。
畢竟針對他們的惡意攻擊不會減少,那麼怎麼最大化的保存他們這邊的戰力,就成了至關重要的問題。
向陽哪怕沒有看過這場比賽,光是聽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都能想象得出這是怎樣一場讓人感到熱血沸騰和淚目的比賽了。
更彆說後麵那場堪稱屠神的華國隊對米國隊的比賽了!
在米國隊截止至今已經保持了十二年的不敗神話的情況下,華國隊的隊長夏侯禹,以一敵二,連戰米國隊副隊長艾德裡安和目前公認世界第一禦獸師的米國隊隊長安切斯特。
以6-2的比分,戰勝米國隊的副隊長艾德裡安。
以3-2的優勢,無幻獸可再繼續出戰,被迫輸掉了與米國隊長安切斯特的比賽。
而夏侯禹的這一輸,也成了這屆世界聯盟大會上,最讓人“意難平”的一幕。
因為,如果夏侯禹沒有連戰,如果他還有隊友能夠替他分擔米國隊的副隊長,那麼他也不會在用兩隻幻獸戰勝安切斯特三隻幻獸的優勢下,因為沒有幻獸可再出戰而輸掉這場比賽。
就連向陽這個從來沒有見過夏侯禹的人,在聽完後都忍不住和其他同學一起為他感到可惜。
真的就差那麼一點點了啊!
就差那麼一點點……
這個華國史上最年輕的天王賽冠軍,就能打破米國長達十二年的不敗神話,帶領華國登上世界之巔的舞台了!
“真是太可惜了啊……”
帶著惋惜的歎息聲淹沒在了按時響起的上課鈴中。
向陽收斂心神,從抽屜裡拿出了這堂課需要用到的課本。
然後抬起頭,看向了正站在黑板前奮筆疾書的老師的背影。
明亮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帶起無數細小的粉筆灰上下飛舞。
向陽目不轉睛地盯著黑板。
思緒卻不知怎的,又飄到了同學口中那充滿“意難平”的世界聯盟大會比賽上。
*
“對不起……”
“對不起……”
風姿卓越的女人再維持不住往日的優雅,靠在身旁男人的肩膀上捂臉痛哭。
往日意氣風發的領隊像是突然老了十歲,坐在樓梯上望著不斷升空的慶祝禮花,嘴唇幾番囁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唯有背生六翼的黑紅色巨龍,像是耀武揚威般翱翔在禮花盛開的天空中。
一如十二年前,還未踏上自己職業禦獸師之路的夏侯禹在電視上看到的那樣,讓人如此心懷不甘。
【什麼時候華國才能獲得一次世界聯盟大會的冠軍呢?】
這是十二年前,還在讀高中的夏侯禹在一家介紹世界聯盟大會的刊物上看到的。
現在十二年過去。
他們組建了華國有史以來最強的代表隊。
卻還是沒能為華國帶回那個讓所有國民期待的冠軍。
而下一個四年……
在有人退役,有人負傷歸期未定,再無法組建起像現在這樣陣容的情況下。
他們還有機會嗎?
或者說——
華國還有機會嗎?
還有機會讓這裡盛大的禮花為它綻放一次嗎?
帶著這個問題,夏侯禹轉過身去看向了自己身後或沉默不語,或掩麵哭泣的同伴。
原本有一絲動搖心又堅定了起來。
“回去吧。”
夏侯禹摸了摸自己右手手腕上的紋印。
聲音出奇的平靜。
“然後,下個四年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