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中二的黑曆史,現在自己聽了都覺得社死。
寧好訕笑著轉移話題:“那你和李承逸……”
“以前並不認識。”他收斂笑,淡然道,“去年冬天,聖誕節才見第一麵。”
寧好平靜下來:“那也好,以前不知道他家的家庭關係這麼複雜。所以……你一直跟著母親?”
“我和我母親,還有兩個姐姐,一起生活。”
“姐姐?那也是聞叔的……”
“嗯,和我同父同母,和李承逸同父異母。”
寧好不知該接什麼話,怕觸到雷點,
在不清楚他們真實家庭關係的情況下不想貿然發表看法。
好在走著走著就進了單元、電梯,話題告一段落,也不算突兀。
“你進來等吧。”寧好在門口刷指紋,男人手裡拿著傘,又把她沒喝完的奶茶接過去,方便她騰出手。
“方便麼?我也可以在門外等……”
話音未落,門剛打開,寧好還沒能進去,暗處突然竄出一隻大狗,從她身側繞開,直撲向身後的聞斯峘。
他沒料到還有這樣的襲擊做考驗,猝不及防,飲料全灑在胸前。
寧好自己也被嚇一跳,忙拉住狗:“沒事吧?哎,鬨鬨!不好意思啊,它很少撲人,今天怎麼……”
聞斯峘笑了:“很少撲人?它可是金毛。”
寧好哭笑不得,帶著歉意把一人一狗拉進門:“我給你找條毛巾,先沾水擦一擦。”
錦湖苑是江城市中心有名的豪宅,不過寧好租的是三期,小戶型,租金相對便宜。
聞斯峘換了鞋在客廳環顧四周,沒有往沙發落座的意思。
寧好把狗關進籠子,再過來把他臨近客衛,從洗手台下的櫃子找出新毛巾,要幫他擦拭,男人抹不開麵子,接過毛巾:“我、我自己來。”
他自己處理,兩個人擠在這麼狹窄的空間就不太合適。
寧好退出門去,把空間留給他:“喝咖啡麼?”
“不用,你換你的衣服。”他應一聲。
她虛掩上門,聽見裡麵響起水聲,暫不必過問。
剛準備轉身去房間換衣服,門鈴響了。
寧好猜是快遞,想也沒想就開了門。
平時她不犯這種錯誤,今天完全是仗著家裡有人,
等她認清屋外站著誰,就開始後悔家裡有人了。
李承逸手裡沒拿傘,頭發和肩上濕漉漉的,看過來的眼神似乎也沾染了潮霧。
她莫名地心跳加速。
他自說自話進門,並不征求她的同意,
甚至不禮貌地迫近,把她逼到靠牆,語氣中帶著急促:“你去跟那個人見麵了?”
她彆開臉,避重就輕:“什麼人……沒頭沒腦的。”
他捏住她的臉,扳回來,強迫她和自己對視:“我媽說你們中午在一起吃飯。”
寧好早覺得不妥,聞斯峘來相親,為什麼不讓他自己母親出席,反而允許李阿姨在場,這下好了,簡直是通敵第一人。
李承逸從她閃爍的眼神中已經找到確證,咬牙切齒:“你不會真要和那個人結婚?你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
她真想問問他,憑什麼他能結婚,她就不能結婚?
車撞樹上知道拐了?
可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
聞斯峘就在客衛,隨時可能走出來,撞上這種場麵,什麼計劃都泡湯。
李承逸和他碰上麵,混世魔王發起瘋來,隻會把桌都掀了。
可謂命懸一線。
寧好咽了咽喉嚨,努力保持鎮定,用手推著他的胸膛以保持距離。
“我當然是為你著想,你不信我?”
李承逸微怔,目光緩和下來。
“同事在我家,我換了衣服得回工地,不能遲到。你先回去,晚上我跟你打電話再仔細說。”寧好柔聲哄他。
“同事?”他鬆開她,順勢往室內深處望,“男同事?”
寧好繃起臉:“我同事全是男的,你彆這麼幼稚。”
都是同行,他知道項目上的情況,那些工科土直男寧好不可能看得上。
這麼一打岔,心情鬆快了一點,剛才衝到天靈蓋的酸澀感回落下去。
他像賠禮道歉似的幫她捋好一縷頰邊的亂發,撫了好幾下,得寸進尺道:“電話不行,要見麵。”
寧好已經開始動手把他往外麵推:“我空下來先給你打電話。”
李承逸仍不死心,最後還往裡望一眼,想看那同事。
以前他從來沒緊張過寧好,細究起來,這種酸到失魂落魄的感覺是從聽說要讓寧好和聞斯峘結婚開始的,他見過聞斯峘。
寧好把人打發走了,背靠門精疲力竭地長籲一口氣。
隱隱約約,還能聽見衛生間傳來水聲,但願擾了聽覺沒驚動他。
水聲停止後幾秒,聞斯峘才慢吞吞走出來,前襟濕著,深色的衣服更深了一度。
他掀眼:“你還沒換?”
寧好顧左右而言他,匆匆往衛生間裡去:“你坐,我去給你拿吹風機。”
把吹風機拿給他之後,她才進了房間。
他聽見清晰的落鎖聲,挑了挑眉。
實則——
他耳朵沒那麼背,剛才那小插曲說明什麼?李承逸愛寧好?
說實話,他以前懷疑過,沒證實過,不覺得意外,有人不愛寧好才奇怪。
衣服吹了個半乾,心裡還在琢磨。
寧好已經換好衣服走出來,白襯衫,工裝褲。
他抬起頭,明晃晃的視線落向她,
衣領……格外漂亮。
似乎她還重新打理了一下頭發,比剛才精神不少。
“你下午有空麼?”她問。
他猜她要用車,點點頭:“請了一整天假,隨你調遣。想去哪兒?”
她以一種稀鬆平常的語氣說:“我想去民政局領證,今天是工作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