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假裝發錯短信了。
好像挺刻意。
要不然還是給桑延打個電話,說要過去找他?說不定就能碰上一麵。
桑稚丟開手機,邊看著漫畫書邊開始想七想八的。良久後,她把漫畫書扔開,把自己藏進被窩裡,開始醞釀下午覺的睡意。
所以為什麼要碰麵。
跟他見麵好像也沒什麼好的,總是被他耍著玩,而且年齡差那麼多,跟他說話也覺得有代溝,完全沒有共同語言。
還不如在家裡睡個覺。
對。
他算老幾。
在睡覺麵前——他!算!老!幾!
桑稚又爬起來灌了幾口水,順帶澆熄自己所有的衝動。她滿意地躺回床上,盯著天花板,突然開始催眠自己:“這應該也不算是那個啥。”
“就長得挺好看的。在路上看到個長得好看點的人,誰都會多看幾眼吧。就算是一條長得好看點的狗,都會想過去摸摸它。”
空氣凝固片刻。
桑稚吐了口氣,又繼續催眠:“可能真的有那個啥,但可能遇到個長得更好看的,我就改成對彆人有那個啥了吧。”
“比如現在,見不到麵,我也不會特彆想見。”桑稚點點頭,給自己洗腦,“這就證明了,這樣的感情是非常虛偽的。”
說完這話,她的心情稍稍放鬆了些,重新躺回去,繼續看漫畫。
不知不覺就趴在書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連著響了好幾十秒,桑稚才被吵醒。她睜開惺忪的眼,茫然地盯著看了好幾秒,而後拿過手機,直接摁斷電話。
接著又是一番的電話轟炸。
桑稚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等鈴聲響起第三次的時候,才遲鈍地接起了電話:“喂?”
那頭響起了桑延略顯不耐的聲音:“你乾嘛呢?這掛幾次了。”
“我睡覺。”桑稚也不高興,“我掛一次你就不應該再打來了。”
桑延嗤了一聲:“我不打的話你又得告狀了吧?快點起來,我晚飯跟朋友在外麵吃,你要過來一起,還是我給你打包回去。”
還沒等桑稚回答。
那頭突然響起了另一個聲音:“誒,段嘉許好像在附近做家教,要不要叫上他一塊?”
桑延:“隨便。”
“那我叫了啊。”
桑稚抿了抿唇,收回嘴邊將要出口的話,低聲說:“我跟你一塊吃。”
桑延:“確定?”
“嗯。”桑稚爬起來,找了個最合理的理由,“我肚子餓了,你打包回來都好晚了。”
“行,你換個衣服。”桑延說,“我給你打電話再下來。”
掛了電話,桑稚走到衣櫃前,看著裡邊的衣服,拿了條裙子換上。桑稚到衛生間洗了把臉,恰好桑延打來電話,她便迅速換上鞋子出了門。
桑稚進了電梯。
不知是不是睡太多的緣故,醒來之後她總覺得渾身都有些難受。
尤其是腹部。
桑稚覺得有可能是拉肚子了,有點後悔剛剛沒去廁所一趟。
她走出樓下大門,一眼就看到桑榮的車子。桑延坐在駕駛座上,旁邊坐著個男人,體型偏胖。
桑稚走了過去,上了車後座。
副駕駛座的男人回頭,跟她打了個聲招呼:“小妹妹,還記得我不?”
是桑延的舍友,錢飛。
桑稚點點頭。
桑延回頭看了桑稚一眼:“安全帶係上。”
看著桑稚把安全帶係好之後,桑延才發動了車子。
因為是跟桑延出門,桑稚什麼都沒帶,隻帶了個手機。她看了眼手機,而後看向窗外,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錢飛:“去接另外一個哥哥。”
桑稚哦了聲,沒再說什麼。
桑延瞥了眼錢飛:“你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哪了。”
“他說就在東廣場的公交站那——”說到這,錢飛指了指不遠處,“誒,是不是那個?”
聞言,桑延順著錢飛指的方向看了眼,而後把車開過去。
車停下。順著窗戶,桑稚看到段嘉許往這邊走過來,而後打開了車後座的門,坐到了她的旁邊。她下意識垂下眼,彆開視線。
錢飛在前頭囔囔:“你給高中生家教嗎?”
段嘉許懶懶地應了一聲,之後也沒再有彆的動靜。
桑稚用餘光偷偷觀察著他。
他似乎有些疲憊,上了車就靠在座椅上,眼睛半闔著,額前散落著細碎的發,看上去莫名顯得頹。昏黃色的路燈撒在他的身上,光影交錯,隱晦不明。
過了半晌。
段嘉許忽地抬起眼瞼,看了過來。
仿佛抓住了她的視線。
有些猝不及防。
桑稚下意識抓住裙子的下擺,怕挪開視線就像顯得心虛,她沒有躲閃。跟他對視了幾秒後,她才低下頭,故作鎮定從容地看手機,當做沒事情發生。
見狀,段嘉許玩味地抬了抬眼。也不知道又怎麼惹到這個小孩了,他稍稍坐直了些,手肘搭在車窗上,輕笑著問:“小孩,怎麼不喊人?”
桑稚看他一眼,乖乖道:“哥哥。”
錢飛又回頭,不甘心地說:“誒,那怎麼不喊我。”
桑稚頓了下,又喊一聲:“哥哥好。”
仿佛沒聽到錢飛的話,段嘉許盯著桑稚,一雙眼明而亮,天生帶著明目張膽的勾引,但似乎又並沒有那樣的意思。
他像是沒聽清,突然問:“哥哥好什麼?”
桑稚莫名其妙:“就是哥哥好啊。”
聞言,段嘉許拖長氣息地嗬笑了聲。這次他大概是聽清了,歪了歪頭,悠悠地重複了一遍:“哥哥好帥啊?”
“……”
“怪不得——”段嘉許突然湊近桑稚,挑眉笑道,“一見到哥哥就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