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結果當然是落空,當晚學生會上上下下齊聚,唯獨這位缺席,連句客氣話都沒在群裡說。
學生會主席仿佛習以為常,隻能絞儘腦汁想新遊戲安慰一群失望的女生。
拿完快遞,葉蓁又去了圖書館領教材,大一下的課程繁重,教材厚厚一摞,她沒做心理準備,愣在原地。
發教材的是班長,立刻叫來兩個男生幫她搬回去。
葉蓁掂量了下那摞書的重量,沒拒絕,搬到宿舍門口的時候主動從宿舍門口販賣機買了幾包零食和飲料作為感謝。
但從門口到宿舍這段路,要她自己搬上去。
葉蓁一下午都奔波在宿舍和各種地方之間,全部整理好的時候,她抽空去打印室把課表打印了出來,貼在書桌上。
再抬頭一看,外麵天都黑了。
葉蓁揉揉發酸的胳膊,打算休息一會兒再去吃飯,正在此時,孟書華打來了電話,問她收拾好沒。
“收拾好了媽。”葉蓁回答。
孟書華嗯了一聲,而後便叮囑她明天好好上課。
她媽媽是大學的教授,但不是葉蓁這個學校,因此說話總帶些教條味,葉蓁心不在焉地聽著,在聽到最後一句時打起了些許精神。
孟書華說:“這周五下課就回家吧,顏顏周五從香港回來。”
孟顏是葉蓁舅舅的女兒,今年在香港讀研究生,不年不節,葉蓁多問了一句:“表姐怎麼現在回來了。”
“你舅舅說她心情不好,周末回來玩兩天,順便看什麼演唱會。”孟書華顯然對侄女的任性很不認同,補了一句,“你不要學她。”
電話掛斷,葉蓁的食欲也消失了大半,她去食堂轉了一圈,沒看到想吃的,最後從超市買了一罐鱈魚腸和一盒牛奶邊走邊吃。
二月的晚上風寒過涼,校園裡走動的人並不多,葉蓁走上花圃邊的幾階樓梯時,忽然聽到一聲微弱的貓叫聲。
這片花圃毗鄰女生宿舍,平時就盤踞著幾隻野貓,懶懶地等著心善的女孩子們來喂,喂來喂去,野貓也變得挑食。
孟書華潔癖,從不許她養任何動物。
葉蓁循聲走過去,花圃旁的路燈壞了一盞,光線有些昏暗,離得近了,她才發現那貓不是平時眼熟的花貓,而是一隻貓毛雪白,漂亮得有些過分的白貓。
白貓通常不好親近,它此刻團成一團趴著,仍然一副高貴冷豔的公主模樣。
太可愛了,可愛得讓人不由自主心軟軟。
葉蓁試探性地湊過去,剝開一根鱈魚腸,輕聲:“你要吃嗎?”
白貓沒出聲,似乎打量了她幾眼,連鱈魚腸都沒法吸引它。
不知誰精心嬌養著的貓跑出來了。
葉蓁於是放下鱈魚腸,想去把它抱起來,誰知她還沒碰上手,耳邊忽然落進一道懶懶的笑聲。
這笑聲一點兒好意都不帶。
葉蓁抬眸,原來方才她沒注意的前方路邊黑暗裡,還停著一輛車,微弱光線裡,隻窺得一隻夾了煙的手搭在黑色車窗邊,淡淡煙霧漫過冷白漂亮的骨節,隨她的視線一同消散在夜色裡。
她收回手,慢慢站直。
後視鏡倒映出女孩的動作,雪白到晃眼的精致下巴在後視鏡中一晃而過,隨後留下的是垂在一旁的銀鐲子,圈著一副玲瓏皓腕。
跑車車門打開,車上的人下來。
葉蓁視線未明,身旁原本趴著的白貓忽然“喵”了一聲,跳到那人懷裡。
煙被隨手按滅,白貓仰起頭,可憐巴巴地看向它的主人。
男生漫不經心地撫了一下,唇角勾著若有若無的笑,嗓音緩淡,說不出的悅耳動聽:“真真,怎麼亂跑?”
葉蓁眼皮一跳,因為他喊的那句“zhen zhen”。
夜色裡,他的麵容實在難看清,身形氣質優越懶散,大冷天不像彆人穿著羽絨服,好像隻有一件黑色的毛衣。
兩三秒,她反應過來,他是在喊貓。
空氣有點寂靜,葉蓁彎腰從地上拾起自己的牛奶和鱈魚棒,轉身準備繞道走的時候,忽然又聽見那男生懶洋洋說了一句話:
“不過你還算機靈,知道陌生人的東西不能亂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