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庭宣判,有罪!”
法槌一錘定音,法官嚴肅的聲音刺痛著內心,她們輸了,輸得徹徹底底,閉著眼睛,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胸腔中瘋狂呐喊著。
“不!他沒罪!”
伴隨著回聲的呐喊回蕩在空間中,周圍安靜下來,身為剛成為無罪辯護律師的她必須喊出這句話,否則自己的老師就真的蒙冤。
呼出一口氣,準備睜開眼睛再次就剛剛的判罰表示異議。
“芙寧娜大人,您說什麼?”
陌生的聲音,陌生的語言,她猛然睜開雙眼,陌生的場景,眼前不是那現代的法庭,而是一個巨大無比的舞台,舞台中央有著一個似乎是天秤的東西。
這是哪兒?眼中的怒火儘數消失被疑惑取代,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巨大的建築中,身後是無數的座位,周圍的牆壁上還有雅間,如今坐滿了人,而地板和牆體看起來都比較破舊,像是經曆了歲月的洗禮。
“芙寧娜大人?”又是那個聲音,她轉頭望去,發現居然是一個矮小穿著製服有著像兔子耳朵,短粗鼻子,身上又帶著奇怪色彩的.......不明生物。
“啊!”往後退去卻被椅子絆倒直接坐下,“這....這是什麼,這又是哪裡!”
“這是歐庇克萊歌劇院芙寧娜大人,現在正在審判台上的犯人。”舞台左側傳來聲音,這次看過去,發現是一位正常的人,隻是著裝看起來與自己的時代和風格相差甚遠。
歌劇院裡審判犯人?愣了半晌後她笑著扯開嗓子大喊道:“真是好笑,歌劇院裡審判犯人,你是要告訴我莎士比亞是偵探嗎?”
想著平時自己沒事乾時候觀看的一些歌劇,她誇張的用肢體動作嘲諷著台上的人,法庭和舞台都是莊嚴又神聖的地方,混為一談是不尊重的!
“芙寧娜大人......您在說什麼?”
“噢,我的天哪,”腦子一片漿糊又覺氣憤的她繼續誇張的自顧自道,“那既然這樣,我在這裡代表所有人宣判你......”
她指著那台上瘦弱的黃毛男子:“無罪!”
一片嘩然,然而她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轉身就向台階上跑去一路跑到門外,將身後的喧嘩擋在門內。
真的是夠了,自己這是在法庭上睡得多香才會做這樣無語的夢,歌劇院審判犯人,她真的是平時歌劇看太多了。
沉浸在自己世界伸手推開大門,甩了甩腦袋後掐了一下自己手臂,劇烈的疼痛感襲來,無意中抬眸看向前方。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中央有個噴泉池,但隻有淅淅瀝瀝的水噴出,噴泉周圍的裝飾也有些破損老舊。
不記得自己來過這樣的地方。
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她轉身抬頭再次看向身後的歌劇院,高聳老舊的歌劇院就這麼注視著,隨後兩側的通道吸引注意力,想也不想奔跑過去。
按捺下心中突如其來的恐懼,她跑進通道後很快就再次見到陽光,然後下一刻,一片藍映入眼簾。
全是水......
海水鑲嵌在四周,遠處是一些散落的建築,卻無一例外也都在水的環繞之下,水之上還有一些橋梁鏈接,而近處......
那是一道門,或者說更像是斷頭台,因為頂端的裝飾很像鋒利無比掉下就能砍掉犯人的斷頭刀。
望著無儘的水麵,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走到“斷頭刀”的下方,一陣風吹來,拂起發絲,粘在了嘴角。
伸手想要整理一下,卻在看見自己頭發的一瞬間,她的世界觀開始重塑。
那不是她的頭發,或者說不是原本記憶中的頭發,而是藍白漸變的長發。
手開始顫抖,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浮現,可周圍沒有鏡子,於是她跑到露台邊緣跪下伸出腦袋看向水麵。
可這個高度要看清水麵倒影確實非常困難,半晌後放棄掙紮跪坐在原地直起身體看著前方一望無際的藍,腦子發懵。
“芙寧娜,你在做什麼?”
感覺腦子已經沒辦法思考的她不耐煩回頭答道:“到底誰是芙......”
來者是一位身穿藍色紳士長衣,銀白色長發的青年,那銀白色長發中夾雜著絲絲淺藍,左邊鬢角的位置上還有裝飾品點綴,而最吸引人的還是那細長的眼睛。
而那雙眼睛如今正一臉嚴肅冷漠地盯著自己,似乎她才是那歌劇院舞台上的犯人。
這裡沒有其他人,所以這位青年口中的芙寧娜隻能是自己。
“我......”一陣暈眩突然傳來,摸著額頭身體搖搖欲墜,還未來得及呼救便閉眼失去意識。
黑暗的房間,她摸著疼得快裂開的頭起身,瞬間一道光打在身上就像是即將做出什麼歌劇演出一般。
而下一秒,遠處再次亮起一束光,那道光中豎立著一個等身的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