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維萊特無外乎就是最好的選擇。
跟著那維萊特走到白淞鎮底最偏僻的一角,這裡的濕度更加黏糊,芙寧娜感覺自己皮膚上瞬間覆蓋上一層水霧。
“這個屋子......”
觀察著屋子外麵,放著一些生活用品以及捕捉處理的海洋生物,一側的屋簷角下還掛著女士的衣服與鞋子。
那維萊特上前敲了敲門,站在身後的芙寧娜抿了抿嘴輕輕笑著,這樣的情況下都能保持禮貌和風度。
沒有人開門,芙寧娜走到屋子前再次敲了敲門,隨後放下手等待著,瀑布的聲音充斥在整個白淞鎮角落,但他們還是敏銳捕捉到屋子裡的聲響。
“艾麗莎女士,你不用藏了,我知道你在裡麵。”
屋子裡又是一些微小動靜,兩人對視一眼後並肩而立靜靜等待著,不出一會兒門後傳來腳步聲。
門被輕輕打開,一位女孩出現在她們麵前。那女孩上去像是沒有成年,單薄身體輕輕掛著衣物,臉頰麵黃肌瘦,頭發濕潤,那雙眼睛有神卻充滿驚恐與探究。
這樣的女孩將芙寧娜的一肚子疑問全部堵在喉嚨裡,遲遲沒有說出一句話,無法想象女孩過著怎樣的生活。
女孩怯生生地看著她們,那維萊特伸手將門推開,艾麗莎的身影出現在屋內,一臉嚴肅地盯著這邊。
“艾麗莎女士,請解釋這一切。”在她不知道做什麼的時候,隻有那維萊特保持著應有的清醒詢問道。
正準備上前,開門的女孩就堵著她們:“你們不能帶走艾麗莎!”
看似單薄的女孩說話卻有力,那怯生生的眼神瞬間變化,周身都像是刺蝟一般做出防備。
見女孩精神的模樣她鬆口氣,瞬間帶上嚴肅的表情:“我為什麼不能,她是今日審判的重要人物。”
“就是不能!”
“夏莎,”艾麗莎出口阻止,隨即慢慢走到她們麵前,“芙寧娜大人,沒想到你居然會跟著跳下來。”
“要是不跳下來,今日我就成這出戲中最大的小醜,我都要懷疑舊派貴族給多少好處讓你這麼坑我?”
“難道芙寧娜大人不是嗎?”艾麗莎對她態度非常冷漠,已經認定自己與貴族的關係。
皺起眉頭,她感到氣憤叉腰點點頭:“沒錯啊,我今天就是要給奧利斯做無罪辯護,並且我堅持他無罪。”
話音落下,艾麗莎身側的手掌攥緊,似乎在努力克製自己。
“所有的證據表明,奧斯利並沒有給你下過藥,反而,你給他下過藥,讓他認為你們發生過什麼。”
“藥店的蒂菲爾幫我打聽殘留證據藥物時,查到了羅伊的名字,”芙寧娜眼神冷漠繼續道,“在金錢糾紛案後他時常頭暈會購買藥品,而有一次購買記錄中,發現了證據藥物種類。”
“後來金錢糾紛案的賠償金額下降,兩家光速聯姻,你父親羅伊是貪心賣女求榮,而你卻有更長遠的計劃。”
“我說的對嗎?艾麗莎女士?”
屋子裡一片死寂,艾麗莎胸口劇烈起伏,眼眶泛紅,身側攥緊的手帶著身體一起顫抖。
半晌後,一陣輕笑在屋子裡蔓延,艾麗莎泄氣道:“所以啊,我才說我贏不了您。”
“你從未想過上審判庭,”那維萊特開口道,“瓦奧萊特是一個對時間和階級都非常看重的貴族,今日卻比芙寧娜女士晚到,還與你們一起。”
“你就是想要在全楓丹人的麵前上演這一出跳海,用自己的名聲與生命將芙寧娜女士和瓦奧萊特家族推上輿論巔峰,我在莊園裡見到的《蒸汽鳥報》主編,今日破天荒也在現場。”
“據我所知,他們最喜歡有趣有爆點的場合,嚴肅的審判庭一向看不上。”
這一個星期,那維萊特與她分彆從艾麗莎與奧利斯兩方麵入手去勘察案情,為了讓整出戲劇的認可度大大提升,還故意吵了一架,雖然全程隻有她一人在說話。
那之後,艾麗莎很信任那維萊特,經常邀請他去莊園吃茶點,為此沒少被她調侃是‘美人計’。
兩人會在夜深人靜的頂層走廊中交流每日發現,經過對整個案件的梳理後一致認為艾麗莎也在做戲,而這場戲針對的是她和瓦奧萊特並非奧斯利一人。
但無論怎麼分析拆解連結所有證據都無法勾勒出一個完整的故事,總是感覺缺少靈魂。
“說完了嗎?”艾麗莎眼神狠厲地看著她們。
“還有一點,”芙寧娜轉頭看向那位女孩,“瓦奧萊特是審判庭常客,總是因為金錢糾紛上審判庭,五年前他控訴家裡的女仆偷竊珠寶,那維萊特以證據不足宣判女仆無罪。”
呼出一口氣,芙寧娜撇向艾麗莎:“那位女仆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