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瓦奧萊特一直這麼會說啊?”芙寧娜麵色如常用氣音詢問著身旁的那維萊特。
“我想比起你還差點。”
沒想到那維萊特居然會這麼回答,芙寧娜差點沒憋住笑,用手捂住嘴清了清嗓子喊道:“瓦奧萊特老爺子,謝謝您這麼體諒我啊,不過呢我並不是要跳海的。”
她一說話,歌劇院中的人都不由自主安靜下來。
“我沒你說的那麼傻,那海對一個水神來說和回家有什麼區彆?”芙寧娜轉頭看向那維萊特,“後來我們直接海底去往秋分山西側的白淞鎮,在哪兒我可就見識太多了。”
“白淞鎮和我父親有什麼聯係?您不會不知道雙方淵源吧?”
百般無聊的奧斯利吹了吹手上的灰塵抬眸看著她:“芙寧娜大人,我餓了,什麼時候能結束吃午餐?”
“彆誤會,白淞鎮當然和你父親沒有聯係,至於午餐,你要是真的餓,這個時間點梅洛彼得堡那邊也應該開飯了,送你過去?”
奧斯利睜大眼睛想要回懟,那維萊特的聲音先一步:“如果不想,就閉嘴,不要打斷無罪辯護的發言。”
伸手拽了拽那維萊特的衣服,芙寧娜繼續道:“看起來大家都還記得白淞鎮與楓丹廷的事情,那我就不用多闡述。”
白淞鎮之圍是楓丹廷當年的貴族和審判官所發動,百年來鎮民鎮長對她這個新任水神都帶著敵視,這些舊派貴族後裔的爪牙更不可能進入白淞鎮。
“這個人不知道瓦奧萊特你還記不記得。”
芙寧娜話音落下,舞台的一側,沃特林和卡蘿蕾帶著瘦弱的夏莎慢慢走來。
“怎麼會?!”
沒想到最先有反應的不是瓦奧萊特,而是艾麗莎的父親羅伊,一直坐在椅子上的他像是被人紮了屁股跳起來:“她是人是鬼!”
“我當然是人。”看起來怯弱的夏莎語氣卻十分堅定,“不過你當年把我像個寵物一樣賣給瓦奧萊特的時候,我就不算是人了。”
雖然已經在白淞鎮的時候聽過一次這些事情,但當讓夏莎站在歌劇院舞台上將自己掰開苦痛給所有人看得時候,芙寧娜依舊不忍。
“放肆!”科比希爾怒罵道,“楓丹法律嚴禁買賣人口,沒有證據張口就來,這把我們樞律庭放在何處!”
“科比希爾!你好意思先發難?瓦奧萊特和羅伊在眼皮子底下買賣人口,樞律庭沒有任何反應警備隊沒有任何調查報告,你現在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是嗎?”芙寧娜一早上堵著的火發泄出來。
“五年前你們樞律庭與瓦奧萊特勾結想要汙蔑夏莎偷竊罪,那維萊特保她一命,結果你們居然痛下殺手,若不是她習水性從海底去往白淞鎮,她早就是一縷幽魂,一具枯骨!”
權杖敲擊舞台地麵的聲音震耳欲聾,芙寧娜離開那維萊特支撐的力量,一步一步走到科比希爾跟前。
“樞律庭在楓丹隻手遮天,你們究竟有多少事瞞著沫芒宮?”
“水神大人!你這控訴究竟從何而來,證據呢?樞律庭前身逐影庭從厄歌莉婭大人在位時就存在一直忠心耿耿!”科比希爾氣得臉紅脖子粗。
“少拿前任水神壓我!和逐影庭比你們也配?!”芙寧娜原本就生氣,現在又聽見這些人拿前任水神說事更是氣上加氣,“夏莎!”
被喚道名字的夏莎脫下貼身的舊外套,隨後撕開內側。
“瓦奧萊特是一個將金錢交易看得很重的人,每一筆交易他都會詳細記錄。”夏莎一邊說一邊從那內側中拿出兩頁泛黃的紙,上麵的字跡已經微微有些淡。
“這是我當年‘偷’到的一頁交易,上麵有瓦奧萊特每一筆和樞律庭的交易金額或者其他東西,而這一張,便是我父親羅伊賣我的證據。”
父親?芙寧娜帶著驚訝的表情看向夏莎......好家夥,這事之前可沒說過,嚇得她原本燒得糊塗的腦子都清醒不少......不是艾麗莎一起長大的小女仆嗎?
場下疑惑聲四起,芙寧娜與那維萊特交換視線,發現他也有些迷茫,但眼神落在艾麗莎身上時候,卻發現她一臉淡定,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在這個時候才說出來。
一切都像脫韁的野馬,朝著她們不能控製的方向發展,芙寧娜站在暗淡的地方看著光束下的夏莎,心中漸漸泛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