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身體不舒服,華翎很是老老實實的窩在了昭華殿沒有出門,成帝知道後派了胥任過來看她。
她用被子牢牢地裹著自己,隻露出一個圓圓的腦袋,眨巴著眼睛隻說春困而已。
胥任仔仔細細地瞧她的小臉,白白淨淨的肌膚,除了眼尾有些泛紅,其他的沒有任何異樣。
他放下心來,笑眯眯地和華翎說起那日去肅國公府的場景,“肅國公世子親口說不日要到宮裡向公主致謝呢。”
華翎來了精神,她往日雖說經常跟在皇兄的身後,也看到過肅國公世子幾眼,但每次都急匆匆地,看見隻眉片眼,印象還很淺薄。
大概隻記得他很高,然後皮膚有些黑,喜歡穿貼身的武裝,不像謝珩明明是個武將上位的,卻總是衣冠楚楚地穿著寬袍大袖。
“肅國公的身體怎麼樣呀?我就隨口說一句罷了。”
“國公身體底子好,畢竟是舊疾,難以痊愈。”胥任語帶深意,“肅國公世子在前服侍,很是有孝心。”
華翎點點頭,聰明地察覺到他的神色微妙,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大監怎麼一直在我的麵前誇讚肅國公世子?”
胥任笑了,意味深長地回她,“公主長大了,也該選駙馬了。”
同樣的話也是她說給表兄許善說的,但此時她另外記起了一具強健的身軀,對長大這個詞有了更深的體會。
臉頰微紅,眼眸往下垂了垂,透出些天真單純的意味。
華翎抿著嘴唇沒有吭聲。她怕自己在胥任的麵前露餡,畢竟他已經在宮裡待了那麼多年。
胥任隻當她是害羞,回到太極殿便將她的反應說給成帝聽。
成帝斟酌片刻,眸中含笑,覺得將肅國公世子招為煙煙的駙馬這個想法大有可為。
既為聯姻也為肅國公世子的相貌人才的確配得上。
“等太子回來,讓煙煙和肅國公世子見一麵吧。如果順利,婚事今年也能定下了。”說到這裡,他眸色一暗,雖然這幾日他的身體好了不少,但太醫的說法依舊不樂觀。
在大限將至之前,他必須將所有的路給鋪好。
“陛下,謝太師求見。”
“請他進來。”
***
華翎懶洋洋地不想動彈,半下午,昭華殿倒是迎來了第二位訪客。
柔嘉一臉笑意地出現在她的麵前,華翎厭惡她上輩子的落井下石,反應極為冷淡,她正在小口小口地吃著點心,頭都未抬一下。
柔嘉上趕著得了一個沒臉,唇邊的笑意也沒消失,她先是左右打量了一眼昭華殿,又去看擺在桌上的東西。
看到那一碟碟精致難做的點心,品相完美的燕盞,以及她和母妃見都難得一見的新鮮的蜜橘和荔枝,眼神暗了暗。
“二姐姐,父皇還是那般寵愛你,這荔枝是貢上的,我和母妃一顆都沒分到,你這裡有這麼多。”她的語氣酸溜溜的,靠近嗅到華翎身上散發的嫋嫋香氣,呼吸也開始不順,“二姐姐用了西域的凝香露吧,我隻從尚宮局分到了那麼一小瓶。”
巧了,她今日也在手臉上塗了一些,可現在華翎身上的香氣有多麼清純悠遠,她身上的香氣就有多麼寡淡。
華翎咽下一口燕窩羹,終於抬頭去看她,清淩淩的鳳眸中映著一個嫉妒快要化為實形的女子。
以往柔嘉這麼說,她都會大方地將自己的東西分享給她。可現在想一想,柔嘉的日子過的一點都不差,作為公主,有母妃護著,掌握宮務的謝貴妃亦不曾苛刻她,奈何她自己作成一個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