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不準走。”嬌小玲瓏的少女一邊哼哼唧唧,一邊將人纏地更緊。
一張霞紅的小臉微微地仰著,瀅瀅水眸帶著三分驕縱,兩分祈求,五分緊張,直勾勾地盯著她上方的人。
謝珩微闔了眼瞼,灼熱的掌心輕撫她紅撲撲的臉頰,卻是一言不發。
華翎心中有些忐忑的時候,忽然一股力量強勢將她抵住,緊接著她就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
房外,駱東等了好久都沒聽到侯爺的聲音,反而聽到有重物猛然落在門口的響聲。
他暗道不好,立刻灰溜溜地抓著老管家的親孫子往後退開,老夫人和大老爺來長信侯府肯定是為了謝貴妃宮裡的事情,侯爺不見就不見吧。
“回去和老夫人說,侯爺有十分的要緊事,暫且抽不出時間拜見。若老夫人再問,你就什麼都彆說,看一眼謝大老爺,跪下就是了。”駱東含含糊糊地教了小童一段話,不一會兒就駭的汗流浹背。
老夫人定然會生氣,但侯爺動怒更可怕。
小童也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顫了手腳,臉色煞白地點頭,背後像有人追趕似的匆匆離開了這個地方。
一回到長信侯府的主院,他的腳步慢了下來,磨磨蹭蹭地費了足有兩刻鐘的時間才低著頭進去。
長信侯府,主院。
定國公老夫人居於上座,她的左手邊和右手邊分彆坐著老大和老、二兩個兒子。每個人的神色都不太好,尤其謝家大老爺,實在是坐立難安,不停地朝著門口張望。
小童進去的時候,他騰一下就站了起來,嘴唇張張合合。
結果,進來的隻有小童一個人,他失望不已,但還是不停張望。
“回稟老夫人,侯爺有要緊事處理,暫時沒時間見您。”
“珩兒有什麼要緊事?”老夫人掛不住臉,臉色有些冷,雖然知道幼子心裡憋著火氣,但連她這個親生母親的臉麵也不給,她就生氣了。
更何況這一次她親自過來。
小童訥訥不敢言,看了謝家大老爺一眼,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彆的再不肯說。
可是這個反應已經很明顯了,老管家心疼自己的孫子,直接不卑不亢地將矛頭對準了謝家大老爺,“老夫人,您最清楚侯爺是什麼性子,世子和貴妃娘娘不僅敢算計侯爺而且拒不認錯,侯爺自然孝敬老夫人,但其他人怕是沒有那個心情。”
老管家的話說的很重,他並不是定國公府的人,身在長信侯府,他有這個底氣。
此話一出,老夫人暫且不提,謝家大老爺,謝貴妃的親生父親臉上青青白白,跌坐了回去。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呢?血脈親情,五弟怎麼能這麼狠心”他嘴中隻會喃喃地念叨著這一句話。
老夫人無話可說,老管家等一應長信侯府的人垂眸不語。
最後還是旁觀的謝家二老爺主動站了出來,說道,“五弟既然有事情在忙,母親,不若您先回府,我和大哥在這裡等著,也好讓大哥當麵向五弟賠罪。再和五弟說說,貴妃娘娘也已經誠心認錯了,等到了出宮之後親自俯首請五弟消氣。”
今日無論如何,賠罪一定是要的,否則牽連了他們怎麼辦。謝家的權勢富貴可全都係在五弟的身上,他們都不傻。
“不,我不走,就在這裡等著。我是珩兒的親生母親,見自己兒子一麵還有錯了不成?”老夫人意外地固執,她心裡清楚著呢,眼看事態越來越嚴重,不解決的話,遲早會給謝家釀成大禍。
一旦傳到老國公的耳中,她也要受到訓斥。
然而,坐在長信侯府中,他們足足等了快要一個時辰。茶水換了一遍又一遍,在他們的腹中都出現饑鳴的時候,謝珩終於從門口緩步走進。
他身形高大,又穿著一件暗沉的玄衣,便是不說話,僅一個眼神的氣勢也讓他的兩個親兄長急忙起了身,迎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