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如何,要殺了她嗎?”念起種種,南楚心緒難平。
“小綺,她不重要——”
“倘若蘇家還想我女扮男裝,就請你回頭是岸。”
“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我沒必要憐香惜玉。你執意與我對抗,莫怪我霸王硬上弓。”
說著蘇子煜快步奔到門口,試圖將門鎖死。
“瘋子!”
“不識抬舉的東西,本少爺知道你中彈,滿心歡喜來看你,你竟還擺起譜了。”
南楚目光如炬,將手中物攥得牢牢的。
“誰?”
廳內驀地傳來一聲悶響,蘇子煜瞬間炸毛,接著將門猛地摔開。可他四處巡查,都沒有發現任何蹤影。
“許是窗台野貓,你怕什麼!”南楚視線落在一角,語氣不經意間和緩。
蘇子煜轉身直白露骨地打量她,見她垂眸不語,忽然情緒暴躁起來。
“諒她們也不敢走漏風聲,我對你勢在必得,你應該很明白。”
“強扭的瓜不甜,憑什麼你愛彆人,彆人就要忍氣吞聲的同意。”
“也就是你,換其他女人我早就動手了。小綺,為了你我連爹娘都可以拋棄,你彆給臉不要臉!”
果真厚顏無恥,開口閉口拋爹棄娘,這種人又豈會懂愛……
“當前局勢混亂,寶華看似繁榮實則岌岌可危。在這種節骨眼上,你就不能把兒女私情暫放一邊。”
四目相對的一刹,蘇子煜以為她率先妥協了,表情頓時明朗:“小綺講的有道理,今日算我慌了神。可假如不是你惦記那姓顧的,我又怎會抓狂呢!”
蘇子煜倒打一耙,做作醜陋地將無恥美化為癡情。
“我不喜歡顧嘉辰——”也更不喜歡你這個人渣。
然而話被蘇子煜不耐煩地打斷,他貪婪地凝著她那張絕美秀顏,五臟六腑的躁動再無法抑製。
“小綺,親親我!”
“滾,你再不滾,休怪我不客氣。”
蘇子煜當即輕蔑冷笑,他怎怕一個小女人。哪知笑意尚未消散,接下來的一幕直接讓他傻了眼。
上膛,旋轉,瞄準。
勃朗寧在蔥白如玉的指尖劃過,黑漆漆的洞口一動不動地對著他。
“你會打槍?”
蘇子煜不由自主地舉起雙手,比起恐懼更多的是訝然。究竟是什麼時候,他眼中這個溫順懦弱的女子,突然巨變成另一種性情。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越這般桀驁不馴,他越愛不釋手,越想迫不及待地想要蹂躪。
“蘇子煜,還不知悔!”
南楚軟唇殷紅,舉手投足皆萬般風情,一如神話故事裡的美人蛇。
蘇子煜頓覺身軟,酥麻迷離地舔齒:“妹妹舍得殺我嗎?你敢嗎?”
張狂的大手挑釁地握住槍身,甚至妄圖張嘴將其咬住……
對此,南楚挑眉謔笑,眼眸深處倏然冷徹。
“你還記得昨晚丟的那枚印章嗎?”
“嗚嗚——”蘇子煜說不出一句話。
“祝你下輩子……哦,是我疏忽了。”
她妖豔絕美地戾笑,輕輕扳動手指:“你這種人,永遠不會有下輩子了!”
下一刻,蘇子煜眼睛瞪的圓大,繼而重重地栽倒在厚實的地毯上。
槍支做了消音處理,房間又格外封閉。如此寂靜的夜晚,終於可以做個美夢。
次日清晨,薔薇園外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記者。
“老爺,您交代的都布置好了。”
心腹管家忠誠不二,蘇父看著外麵心滿意足地點頭。
“幾家報社多做打點,讓他們把子煜的情況寫的嚴重些。這樣一來,咱們也好金蟬脫殼。”
“是,小的這就去辦。”
管家前腳剛走,後腳蘇太太披頭散發地衝進花廳。
“老東西,子煜肯定危險了。我的眼皮一直跳,他要是出一點事,我就和你拚命!”
非是蘇母不安,畢竟滬上今日特大新聞即是蘇子煜遭人暗殺,有目擊者甚至揚言從摩霏公寓裡抬出具屍體……
“子煜去鄉原休養了,他根本不在滬上。真要出事,也是你討厭的蘇子綺。你個囉嗦婦人,整天疑神疑鬼。”
“我怎麼不知道!”
蘇母並不了解兒子日常行蹤,她隻知道蘇子煜身體不好,蘇家在遠地的確有套房子。可這些年,兒子從不肯讓她和丈夫陪同。
“他親自同我辭行,再說我還派了阿陳去盯他,他不可能出事的!”
“可那報紙上寫著——”
“蘇子綺中槍了,這是我和子煜計劃的一部分。你有句話講得很對,她一個外姓女憑什麼染指我們的家財。為免將來夜長夢多,這次我和子煜先下手為強了。”
蘇父向來陰狠,他深知寶華如火如荼的經營,暗地裡早就招來不少嫉恨。因此他故意走漏蘇子綺的行蹤給仇敵,這樣既可以輕而易舉地借刀殺人,又能在大難不死的蘇子綺麵前賣個關懷。
然而他自以為計劃天衣無縫,卻被他的好兒子親手摧毀。蘇子煜心口不一,隻是表麵假意配合,這些年來他一直窺伺垂涎養妹。
至於他們口中的鄉原,蘇子煜更是一次都沒去過。這些年,每每邪欲暗生,他都會躲在蘇子綺一牆之隔的公寓裡偷偷觀察,還會尋來一些與養妹模樣相近的女孩囚禁……
可自從南楚成為蘇子綺,她便不再忍氣吞聲,對此惡行亦不姑息。然而當一切順利進行時,她突然發現了林沐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