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夫人也很高興:“蕊娘,快給你舅父請安。”
“瑤蕊給舅父請安,舅父吉祥。”蕊娘一邊行禮,一邊打量母親這位胞兄,他生的很魁梧,和母親其實不太像。但是她的哥哥孟諺卻生的很像這位舅父,魁梧異常。外麵很多人都說哥哥和他們家人都不太像,因為父親相貌精致,母親清雅秀麗,連同她也是纖巧嫋娜,哥哥一度還很委屈,現在終於破案了,原來是外甥像舅舅,她一度覺得很親近。
可泰安伯看著和煦,卻並非很親近,隻是溫和的道:“缺什麼,隻管和你舅母說,把這裡當成自己家。”
蕊娘很能體察出彆人的情緒,見泰安伯如此,她臉上笑意不變:“是,舅母的安排一切都很妥當。”
從韓老夫人這裡回去到香雪院,袁嬤嬤很快進來內室:“姑娘。”
“嬤嬤,舅父對我並不大看重,我總覺得對這樁婚事還是不要抱持希望了。”蕊娘已經下了結論。
袁嬤嬤是韓氏派在蕊娘身邊的,她以前在孟家時覺得韓氏和蕊娘母女容貌氣質都很像,現在卻覺得似乎也有所不同。韓氏性情柔中帶剛,但容易多思多慮,內裡耗損自己,還好是孟姑爺粗中有細,要不然她很容易鬱鬱寡歡。
可蕊娘卻是心思縝密,為人明快,拿得起放得下,很少去想為何彆人為何這般對自己?察覺到不對,根本不強求。
她看著蕊娘道:“其實嬤嬤也發現了,您都來了一個多月了,若非偶然伯爺都沒見您一麵。可就這麼放棄,這也太可惜了。世子是二皇子的伴讀,我聽說皇帝的諸位皇子中,就二皇子最賢。大皇子聽說不大成器,原本還養在龐皇後膝下呢,為人狂悖,無情無義,咱們讓大爺原本是大皇子的謀士,也算是儘心儘力,去年一死,今年大皇子的胞妹寧國公主就嫁給咱們家的姑爺。朝野上下都支持二皇子,您若是嫁給世子了,日後世子前途無量,您不就夫榮妻貴了嗎?還是多爭取吧,要不然太可惜了。”
蕊娘搖頭:“所謂名利富貴,如沙子一般,越想抓住就漏的越多。您也說世子表哥好,可彆人也會搶這個位置,光有外祖母支持沒用,如今舅父舅母對我的態度可見一斑。所以,從此以後,我隻當我是個來這裡的表姑娘,若外祖母替我說一門好親,我終身有靠,若是外祖母胡亂要將我嫁人,我就回家去。”
當然,她也對袁嬤嬤道:“您不必可惜,正所謂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袁嬤嬤見她態度如此堅決,也就不再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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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伯回房時,見永寧郡主滿麵寒霜從外回來,連忙道:“你這是怎麼了?”
“老太太的壽辰,底下還有人敢弄鬼,被我打了幾十板子。不巧,倒是問出一樁事情來,去歲,羨哥兒帶著幾位皇子去我們那莊子上行獵,居然有女子自薦枕席,還好被拒絕了,否則若是有了私情,宮裡該怎麼看我們。”永寧郡主提起這事兒來氣不順。
泰安伯也是安慰了幾句,又與有榮焉的提起老太太壽辰的來賓:“這次幾位皇子也要來呢,你讓嫣兒也打扮好,不能失禮。”
永寧郡主聽了心情大好:“這是自然,自從你失了宣府指揮權後,如今雖然在五軍都督府任職,但終究離皇上太遠,不過混日子罷了。大皇子都二十了,太子沒撈上,反而讓皇上忌憚,就是近來我聽說和皇後也鬨翻了,都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我看他以前那些好名聲,好主意都是孟讓替他出的,孟讓死了,他就昏頭轉向。倒是二皇子,和咱們家嫣兒年歲相當,他母家雖然不顯,可為人賢德,宮裡宮外誰不誇他?還有老太太和宮裡太後那是嫡親的姐妹,這事兒板上釘釘能成。”
兩口子合計一番,永寧郡主無不感慨道:“當年若是你妹妹真的進宮了,那繼後怎麼都是你妹子,而不是現在這個小龐氏。咱們還愁什麼呢,她偏偏尋死覓活的看上孟玨了。”
提起孟玨,泰安伯臉色也不好,他很難想象妹妹不顧禮義廉恥,對一個男子不過看了一眼就死去活來的。
縱然當年兄妹感情不錯,現在他看著蕊娘那張臉,就想起妹妹的所作所為,一時氣不打一處來,哪裡還想照看外甥女。
所以,泰安伯道:“現下孟玨仕途不順暢,她倒是想起娘家來了。但我見那孩子舉止還算得體,你就受累,好些將養就成。”
永寧郡主就等著他說這句話了,原本韓婉十幾年前若是爭氣些,韓家早就成了外戚,生個一兒半女,如今哪裡用的著這般籌謀。之所以要同郭家結親,還不是因為郭家有位貴妃,而二皇子的母妃杜嬪身份低微,當年二皇子養在郭貴妃處。
在二皇子的婚事上,皇上要問郭貴妃的意見,這便是所謂的籌謀。
這個中間,永寧郡主絕對不允許出任何紕漏,擋路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