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伴讀當然沒什麼稀奇的,應該都是衝著皇子妃去的。
這可真是熱鬨了,但是這些和自己無關,因為她主要是看看曹家勳貴有沒有合適自己的。若一直和曹慈扯這些公主侍讀的事情,全然和自己無關。
所以,蕊娘狀似一臉懵懂的道:“曹妹妹你認得的人真多,我臉盲,看了也記不得。”
曹慈臉一紅:“我是鄉下人進城罷了,什麼都看個稀奇。”說完,又吐吐舌頭:“姐姐可彆笑話我,我自來就喜歡聽人閒聊,我娘說我若不改,日後怕是要犯口舌。”
蕊娘笑道:“看妹妹說的,我見你天真爛漫,喜歡都來不及了。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是蜜罐子裡泡大的,你這一笑,我都忍不住歡喜。”
說到這裡,蕊娘對流螢使了個眼色,流螢對趙媽媽道:“趙媽媽,這裡邊人越來越多,新過來的都沒地兒坐了,不如把位置讓出來。”
趙媽媽當然是希望蕊娘可以長袖善舞,但是顯然蕊娘有自己的想法。
她的層次達不到,所以她努力去夠人家的圈子,也是枉然。尤其是那位六皇子的話讓她當頭棒喝,人家隻是有教養不區彆對待,但是心中早已是有分彆。
“是啊,趙媽媽,不如我們去找外祖母吧。她老人家之前剛剛病了一場,我心裡也是掛懷。”蕊娘擔憂。
趙媽媽隻好道:“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帶您過去。”
她們一行人和曹蘊真和曹慈告辭後,就出了小花廳,但見一中年婦人走過來,她衣著不似曹國公府這般豔麗,看起來非常瘦削,但一張瘦弱憔悴的臉上卻依稀能看到往日的秀麗。
“趙媽媽,這位是誰?”蕊娘問道。
趙媽媽歎了口氣:“這位是曹家的三夫人。說起來,她也算是鯉魚跳農門的典範了,她父親隻是個舉子,住在西山那邊,結果被曹家三爺看中,硬是要娶回了家。我聽說那時候,她想要什麼,曹三爺不出一日就送上門去。可惜好景不長,自從她進門第一晚,曹三爺就恢複紈絝作風,出去吃酒包戲子逛咳咳……”
花樓兩個字硬是沒說出來。
這話就說的有意思了,蕊娘皺眉:“千辛萬苦娶到手的,怎麼說變就變了?這其中有什麼隱情嗎?”
趙媽媽見曹三夫人走遠了,隱入廊後,才道:“那是因為他不願意受到拘束。表姑娘方才也聽奴婢介紹過曹家世子夫人,也就是曹大姑娘的娘是龐家女出身,在家那可是說一不二的人物。還有曹家二爺娶的是現任錦鄉侯嫡親的妹子,也是位厲害角色。所以,他才讓一個家世非常尋常的人進門,進門之後他不就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至於喜歡,肯定也喜歡,但那種喜歡就是一時的。可想而知,曹三夫人的日子有多難過了,如今幸好托賴曹家沒分家呢。”
看,這就是現身說法了。
蕊娘也是感慨良多,女子不易,真是不易。
一路幾人無話,不知道是在感慨還是如何。
隻等到了小戲樓,蕊娘見韓老夫人正和慶宜長公主說話,隻悄悄的站在一旁,等她們說完話的空擋才過去請安。
慶宜長公主抬手:“不必多禮。”
蕊娘陪她說了不少話,才坐到韓老夫人身邊,小聲關心她的身體。韓老夫人心中一暖:“我無事,你且放寬心去玩兒。”
“在那邊也說了好些會子話,終究沒有在外祖母身邊自在。”蕊娘說的也是真心實意。
韓老夫人雖然和龐太後性情不同,但也的確很喜歡蕊娘這樣露珠似的姑娘,看著澄澈溫柔,比方才見過的那位慶宜長公主的那個女兒陳晚晴要好太多了。
那姑娘在此請過安,就鬨著讓她堂兄錦鄉侯世子帶出去九曲橋逛去,說是許久沒回京中,想見京中風物。
看了半天的戲,韓老夫人也帶著蕊娘先行離去,倒是在門口遇到了韓羨。
韓老夫人道:“你從哪兒來的?”
韓羨笑道:“孫兒知曉二皇子出宮遊玩,孫兒正好陪伴在他身邊。”
韓羨是二皇子的伴讀,自然是二皇子在哪裡她都得陪在身邊。韓老夫人打心眼裡是很疼韓羨這個實心眼的孫子的,不免握著他的手,細細的問著他去了哪兒雲雲。
“孫兒原本是想帶著二皇子去酒樓吃酒,看看百戲雜耍,或者去瓦子看看相撲。哪裡知曉偏偏楊錦榮又說九曲橋風光好,要帶著二皇子過去,我們一行人也過去。您猜怎麼著,那裡有不少文人在那裡品茶作詩,二皇子隱藏身份,扮作書生樣上前露了一手,得了個滿堂彩。”韓羨說的與有榮焉。
不多時,妹妹進宮若是嫁給二皇子,他們都是綁到一條船上了。
可蕊娘卻是一眼看出了重點,她方才在曹國公府的時候,聽說慶宜長公主的嫡長女也是去了九曲橋。她住在泰安伯府這麼久了,可謂是洞若觀火,韓嫣應該是出事了,至於出什麼事情不清楚,反正應該是有問題,永寧郡主很想瞞住,甚至她自以為瞞住了,可是彆人已經開始找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