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什麼都不做,那陸瀝成當然會選擇聽陸辭的。
誰會不選擇相信自己的親骨肉,選擇相信一個初來乍到的外人?
而且陸瀝成和她還有一個五年之期。
她遲早有一天會被從這個家裡趕出去,成為所有人眼中的笑話。
因此,原主聽信了心機閨蜜的讒言,覺得自己要是能和陸瀝成生一個孩子,以後就不用在陸辭麵前委曲求全了。
於是原主開始在陸瀝成麵前抹黑陸辭,把陸辭在學校裡的各種劣跡表現,從私底下告狀,變成添油加醋轉達。
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希望陸瀝成對陸辭的期許淡一點。
所謂作死就是越作越死,她在背地裡捅陸辭刀子,很快就被陸辭發現了。
如果陸辭是真的廢柴,她可能還有那麼一點點話語權,但陸辭不是。
就是在這個學期,他身上的學霸,哦不,學神光環開始覺醒了。
後來的事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這邊她還沒抹黑多久,陸辭就考進了年級前一百名,完成一個華麗逆襲,輕輕鬆鬆地打了她的臉。
陸瀝成也把她的意圖儘收眼底,對她的忍耐到了極限,態度降至冰點。
原主不甘心她努力了這麼久,最後換來這麼個結果,把所有的憤恨都轉移到了陸辭身上。
她竟然在陸辭高考前,往他杯子裡放了瀉藥。
當然惡毒後媽的算計不會那麼容易成功,再怎麼樣也是跳梁小醜,男女主感情升溫的墊腳石罷了。
女主發現了原主的詭計,告訴了陸辭,讓他得以平安度過高考。
高考後,陸辭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求他爸和原主離婚。
這是陸辭第一次和陸瀝成提要求,陸瀝成自然答應了。
就算他不提出來,這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本來陸辭和陸瀝成的感情算不上好,父子倆一年到頭說話的次數,還比不上陸瀝成對他的員工。
要知道陸瀝成向來惜字如金,陸氏員工都把和陸瀝成的交談,視作終身榮譽。
所以,原主在這個家裡也不算完全沒有價值。
至少她用她自己的壯烈犧牲,換來了陸瀝成和陸辭的第一次戰線統一。
隻是離開了陸瀝成,她的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
豪門太太們一早就準備看她笑話,這會兒見她離開陸瀝成的庇護,更是變著法子羞辱她。
她們看起來各個優雅得體,實際上心思一個比一個怨毒,毫不誇張地說,比娛樂圈那些明星的黑粉們都有手段多了。
而原主離婚後也沒從陸瀝成那裡撈著什麼好,真正的豪門大佬都很精明,尤其是陸瀝成這種手腕神鬼莫測的人,婚前協議立得明明白白,沒有讓她攤上半分便宜。
原主要想和豪門圈子的太太們勾心鬥角,尚且有機會,但要和陸瀝成爭,那是真的毫無勝算。
陸瀝成畢竟在商場縱橫這麼多年,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怕他,若是能任她拿捏,那些大佬們恐怕就要因為顏麵儘失垂淚了。
所以不出意外地,原主掙紮未果,淨身出戶了,不僅銀行卡裡沒有任何積蓄,信用卡中還欠下不少錢。
她把名下唯一的一套房子賣了,才勉強還清這些貸款。
原主嫁入豪門以來,一門心思花在算計上,曾經學過的東西都荒廢得差不多了,這會兒自然找不到什麼高薪的工作,隻能找到又苦又累、錢又少的活兒。
再從微薄得可憐的收入中勻出一部分,在城中村租了一個隔間,過上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
不久後,原主生了重病,身形迅速消瘦下去,皮膚暗沉,神情委頓,一夜蒼老了十歲。
她之前還指望陸辭給她養老,憑空撿來一個這麼大的帥氣兒子,像是被餡餅砸中,這時候才知道自己想法有多荒誕可笑。
原主就這樣落得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沒有一個人來看望她,最後因為沒錢治療,活生生地病死了。
原主也不是沒想過向陸瀝成、一些豪門圈子裡認識的人求助,但自從她被逐出陸氏,她就被他們拉黑了。
……
許罌回顧起這段原主的劇情,一時陷入沉默。
事實證明,後媽是真的不好當。
在她原本的人生計劃裡,一直都隻有痛痛快快地戀愛,沒有走入婚姻這座墳墓的打算。
她也不是不喜歡孩子,隻是不喜歡養孩子。
她看過很多親戚朋友帶孩子,可愛的時候是真可愛,吵鬨的時候卻也是真吵鬨,萬一碰上熊孩子,更隻能自認倒黴。
現在還有很多父親愛做甩手掌櫃,什麼都不管,明明是夫妻二人共同把孩子生下來,養孩子的任務卻落到母親一個人身上。
她隻是慶幸,男主不是她生的,不需要她負責。
她該有多想不開,才會去攬這個瓷器活兒?
許罌隻想知道,如果不按原劇情走,不費儘心思給男主和男主他爸獻殷勤,這個世界會不會崩。
就在這時,腦海裡突然響起一道刺啦啦的電流音,之後便有一個清晰的聲音回答她:“不會。”
許罌很快認出這就是傳說中的係統,眨了眨眼睛,問它:“我為什麼會穿到這個世界來,你是不是選錯人了。”
係統的機械音一板一眼地介紹起穿書係統的情況。
原來是她之前閒來無事轉發了一個微博抽獎,因為抽獎機製出現故障,被抽中的人就會成為穿書者。
這麼說她還算中獎了?這獎她不要行不行?
答案顯然是不行。
係統似乎是為了安慰她,和她介紹起穿書世界的獎勵機製。
比如說積累洗白點、改變關鍵劇情、收獲男主和男主他爸好感度,都是可以獲得獎勵的。
然而許罌對這一切都沒有興趣,在所有規則中,她隻注意到一句:“穿書後回到原來的世界,可以得到巨額穿書獎勵。”
也就是說,就算她什麼也不做,萬一不小心苟死了,穿回到她原來的世界,結果也是不賴的。
這麼看來,她這書穿得也沒有太糟,帶薪享受豪門生活,有那麼幾分中獎的意思了。
許罌真心實意地對係統道了個謝:“謝謝。”
係統還非常有禮貌地回了句:“不客氣。”
話音落下,腦海中刺啦啦的電流音也隨之消失了。
許罌試探性地問:“……白白?”
係統這就遁了。
這一定是穿書界上線下線最快的係統了,許罌想。
而且她這穿書當真和彆人不太一樣,彆人都是穿在一個激烈的矛盾衝突點,她這一穿,乍一看還挺歲月靜好。
至少沒被扔爛菜葉、臭雞蛋,還穿著乾乾淨淨的絲綢睡裙,躺在乾乾淨淨的被子裡。
許罌對現狀表示滿意,起身下床,拉開半邊窗簾,月色透過落地窗傾瀉進來,她這才意識到,時間上已經是深夜了。
之所以看著亮堂,是因為原主睡覺怕黑,把燈全都打開了。
許罌閒著也是閒著,趿著雙拖鞋,走到衣帽間。
映入眼簾的是一麵巨大的落地鏡。
幾乎是所有女人看到這樣大的衣帽間,這樣大的鏡子,都會感到興奮,許罌也不例外。
她身上的細胞都雀躍起來,看到鏡子裡容顏的那一刻,更是整個人都驚住了。
不為彆的,隻因為這副軀殼,實在是過分好看了。